方家人指望不上韓瑞,便想著指望韓烺。
但是韓烺也是從不與他們來往,這一點汪氏知道,韓烺對汪家在方氏過世時,自始自終都沒有露過面,心存不滿。
方家越是從不來信與他聯絡,他便也冷著汪家,直到他外公去世,韓烺派了人過去,自己卻是沒露面的。
他如今是錦衣衛指揮使,方大舅這樣做官的,沒有不怕的。實在無法子了,也去他門前打聽過,可他根本不在家,往南邊去了,剿火梅教去了。
汪氏一直都知道方家進京求門路的事,可從沒想著還能用上。
她還以為那唐氏要死了呢!韓烺帶著她出門求醫,誰想活蹦亂跳地回來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要動手了。
史氏把方家大舅現如今的情形說了,汪氏“嗯”了一聲,“那就派人聯絡起來吧,別讓人走了才好,但也不要讓他們真的見到韓家父子了。等到熟絡起來,方家求到我這裡來,我可得好好地,給他們指條明路。”
史氏激動地應下,汪氏又吩咐她,“這一次,可要做的隱蔽!咱們最好能借勢推波助瀾,實在不行動了手,那是要連一絲絲灰都不能沾,懂嗎?”
“懂了!媳婦懂了!還得是您這樣的年紀見識,才能沉得住氣,媳婦還是年輕,不敢扛事,還請婆母多多教導!”
汪氏哼笑一聲,“你有這個心也是好的,以後侯府到了咱們手裡,你才是當家。”
史氏笑開了花,汪氏朝她拜了手。
“下去吧!”
......
史氏暗中讓人同方家人接觸,方家人正是求告無門的時候,自然也就與史氏搭上了話。
韓烺並不知道,他只聽說方家來了京中求門路,便於韓瑞一樣,不約而同地閉門不見,還叮囑裴真,“方家連我母親去世都不曾來人,枉我母親從前還常惦記著,也是看錯了自家父兄。現如今鬧出了人命倒是找上了門,我早就知道了,我那小表弟打死的可是良家,還是他醉酒打人,方家就是把頭磕出血,我都不會管。你也別管,免得被他們捏著欺負!”
裴真自然是聽他的,韓烺家中的賬都是積年理不清的爛賬,對待這種賬,她這新媳婦,那是萬不能插手的。
這一點,還是薛道長教的。
不過裴真這兩日,都在問剛來京的啞巧濟南的事,得知縱英山莊沒再與江湖門派打過架不說,又有十幾名兄弟緊追著離了樓,因著根本就是在外出任務,厲莫從根本是攔不住的。
裴真一想到那讓人作嘔的厲莫從,也有如今,不由地翹起愉快的嘴角。
啞巧同她打手勢,“我師父的病好多了,每日跟沈君一起打牌,都說等到夫人去了濟南,也要一起打牌的。”
裴真哪裡打過牌,只從旁看過,一知半解的。說起這個,又記起前些日與忠勤伯夫人和薛道長在一處,也說要打葉子牌,裴真覺得是得學學。等到諸事了了,打打牌也是同人交際。
她剛要問啞巧會不會,外邊有了說話聲。
秋初打了簾子回稟,“夫人,小啞姑娘,爺和周大人在院外,說要請夫人和姑娘出門走走。”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裴真知道周頤與他表姐的事,倒是不反對他與啞巧,主要還是啞巧也沒什麼不願意的。她看過去,見啞巧有一時恍惚,後才又起了身,邁出去的步子,有一種逼迫感。
裴真覺得自己肯定是看錯了,可這種感覺太明顯,前幾次她都沒太注意的。
她快步跟上,拉住了啞巧,“啞巧,是不是周頤欺負你了?”
啞巧嚇了一跳,連忙搖頭,裴真看她不似偽作,又問,“那是你不喜歡同他打交道?若是不喜歡,萬萬不要勉強的!”
這下啞巧更驚訝了,連連擺手,“沒有勉強!”
“真的?”
啞巧點了頭,朝裴真露了個笑臉。裴真這才放下心來,又覺得是自己疑心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同她和小豆子一般相處。
周頤人不錯,他表姐已經在準備和離,啞巧同他一起也挺好的。
雖然啞巧似乎來京是有什麼事要做,可啞巧不說,她也不好問,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終歸啞巧是心裡有數的人,不會害了自己。
午間的京城集市熱鬧,今日還是個大集,四人皆著平常打扮,夾在人群裡,還是吸了不少人眼,有認出來韓烺就是錦衣衛的,嚇得連連避閃,也有不認識韓烺,卻被裴真和啞巧容貌所引,想湊上來,又被韓烺和周頤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