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始終那麼在意,儘管唐沁對他毫無情誼,對他冷淡疏遠......
思緒一晃而過,裴真向前走了兩步,“那我給你佈菜......”
話沒說完,忽然一陣風席捲而至,左手忽的被人抓在了半空,本來手裡握著的燈籠咣地一聲掉在地上,蠟燭倒頭落地,火苗一下點燃了燈籠壁上的薄紗。
薄紗燒起來,火苗竄的老高,裴真無暇顧及,她看到與她呼吸交錯、近在咫尺的人。他臉頰瘦削,越發稜角分明,狹長的眸子昏暗陰沉,她聽他抑制不住地咬牙切齒。
“我待你如珍似寶,你,卻棄之如敝履,使盡渾身解數,躲我避我!”
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通紅的烙鐵,烙在裴真心頭。
裴真渾身僵硬,血液倒流,渾然忘卻她此時,正扮作唐沁。
直到手腕忽的一鬆,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可我就是中意你,你說為何?唐沁?”
唐沁!
裴真一驚,猶如被一巴掌猛然打醒,終於意識到了現實。韓烺在唐沁處受到的對待,可巧一字一句都應上了她的行徑!
可韓烺也說的明白,他中意的是誰。
亭裡一時詭異安靜。
半晌,細風吹得地上燒成灰的燈籠飄起來,裴真才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道:“先吃飯吧。”
韓烺冷笑,從頭到尾看著她的表現。從她的緊張、她的驚詫、她的渾身緊繃,到如今她又如常地說起吃飯,沒有半點慌張錯亂。
這就是她,從來都是這麼冷靜自持。
韓烺又冷笑了一聲,手下攥緊又鬆開,反身撩袍落座,彷彿剛才他的控訴質問,也像那燈籠灰一樣,被風吹飛了。
“那就有勞夫人了。”
裴真半垂著頭,動了一下四肢,僵硬中上前坐了下首。
韓烺自斟一杯,仰頭飲盡,又斟了一杯,舉杯笑問:“夫人可賞臉?”
裴真並不多言,接過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