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頤囉囉嗦嗦說了一通,自己給自己倒了盞茶飲下,見上首指揮使夫婦都皺著眉頭思索,忙道,“還有,我又在金陵範圍內把這兩個男人查了個遍,有訊息!”
“什麼訊息?!”
“那兩個男人,在金陵城外一家花鋪子買過花種子!”
韓烺有些摸不著頭腦,裴真倒是眼皮一跳。
“還有關於這兩個男人的訊息嗎?周大人?”
周頤沒想到她問話,嘴一禿嚕,“夫人對那兩個男人感興趣?”
說完,就見他們韓大人,眼神突然犀利,盯著他,又轉過去看夫人。
夫人趕忙按住韓大人的手,解釋得不要太快,“不是,夫君,我只是覺得這兩個人的形容有些熟悉。”
韓大人的眼神未見柔和多少,但是周頤聽了這話,可按捺不住。
“夫人!這兩個人兩次去過那家花鋪子,一次是送走蘇家小兒之後,再一次,就在兩天之前!可惜我完了一步,沒能撞上!那個花鋪子老闆說,中等個的男人,病得比以前厲害了,說是眼睛不好使,還繫了帶子遮光!夫人想到什麼沒有!”
裴真深吸口氣,感受到她夫君緊盯著的目光,笑了起來,“夫君不要亂想,我應該知道兩人是誰,或許,能找到他們。”
......
金陵城醫館雖多,可叫得上名號的大夫,屈指可數。
李渡的眼睛越來越糟了,之前偶爾還有模模糊糊看到視線的時候,自從被王焚斷了藥,身體每況愈下,一雙眼睛更是幾近完全失明。
樓裡不管,李渡也不許孟塵再去求,兩人從九江開始求醫,西去武昌,南至杭州,最後又來到了金陵。
金陵好歹是故都,名醫不在少數,兩人住下來一家一家就診,孟塵急,李渡卻心寬得很,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還有閒心去花鋪買種子。
這日,兩人起身往城西一處醫館就診,這是三日前就約好的一位大夫,專治眼疾。
到了醫館,遞上約帖子,立時便有小夥計來引路,說大夫在後院,請兩人過去。
好些名醫不坐堂,兩人也沒起疑,直接跟著小夥計進了後院,只是甫一踏進後院的門,李渡便停下了腳步。
孟塵不知道他為何不走了,問,“怎麼?”
“哦!”李渡笑起來,“我好似記起,忘了帶錢。”
他一說這話,孟塵立刻就明白了,臉一沉,渾身緊了起來,“那咱們回去取錢再來。”
兩人轉身要走,小夥計趕忙來攔,“兩位客人,沒帶錢也不要緊,先治病再說!”
“咦?聽說你家診金貴的很,你這個小夥計就能替主家做主?”
小夥計當然做不了主,可他是得了吩咐的,一定要將這兩個人領進院子,眼看都要進院子了,怎麼又說什麼沒帶錢呢?
小夥計是又害怕又緊張,還想再勸勸,卻見那個高個男人突然從袖口抖出一個閃著冷光的匕首。
小夥計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兩腿發軟,此時,那個白布敷眼的男人卻拍著高個男子說了話。
“算了,別難為他了,反正也走不了了。”
他說著,亮了聲音,“不知道是哪位貴人請吃茶,現身吧!”
話一落地,李渡原本聽著的院外埋伏了一圈的人,沒個出現,倒是院裡有間屋子推開了門,“李君,孟君!”
“阿真?是你?”李渡一下就聽了出來。
孟塵倒還有些謹慎,“你和誰在一起?”
他往裴真身後看去,見她身後,一男子負手走了出來,看氣度,不似常人,幸而男子身後還跟著其他人,孟塵眼睛掃見那些人身上的腰牌,匪夷所思,“錦衣衛?!”
......
借了人家大夫的宅院把話說開,李渡笑得前仰後合,拉著裴真小聲說話。
“阿真可真真能耐!這下把那厲莫從騙得團團轉,若要是他知道,還不知道會被氣成何等模樣!我只想想,便覺暢快!”李渡同裴真說話,雖然看不到什麼,可總覺得身邊有四道目光盯著。
有兩道是孟塵,他知道,另外兩道,怕是那錦衣衛指揮使吧!
他問裴真,“你們成親了麼?”
裴真說是,“並未宣揚。”
李渡說好,“先不用宣揚,雖然有這位指揮使在,但是厲莫從陰險,還是防他一防,不用說出去。”
裴真自是道好。倒是韓烺原本看著這李渡同自家夫人親暱的過分,額角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