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滾滾!
葉白靠著天火煮金爐兩三丈遠,盤膝坐地,單手掐訣,源源不絕的釋放出一團團火焰,神色平靜中,帶著幾分沉吟之色。
他的身邊地上,還放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煉器材料,有的是以瓶裝,看不出其中之物,有的直接是一塊塊礦石樣的東西,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葉白空閒著的那隻手,不時抓起一件材料,扔入爐中。
因為缺少兩樣材料的緣故,他不得不展開一次次的嘗試,尋找到最適合的替代之物。
砰!
一聲有些沉悶的炸響,從天火煮金爐中傳來。
又一次嘗試失敗!
陣法之外,因為陣法是由蒲東親自佈下的緣故,此老似乎自己能聽到一點聲音,搖了搖頭,面色微微有些著急,這兩個老傢伙,為了這一次的仙界之行,並且確保自己能有些大收穫,一直忍到進階彼岸初期才進來,可見追求之強烈,揣摩出破局的方法之後,不免有些心性浮動。
相比之下,葉白的神色,就要平靜的多了,目光沒有一點閃爍,再次抓起一件材料扔了進去。
他倒不是不著急,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更關心這一次的紅雨宮之行,畢竟關係到復活北斗星君的天衰誓言。但身為四人中唯一的一個煉器師,他又必須壓住心中浮動,小心翼翼的掌控火候。
大陣外的另外一人。紀風起就要輕鬆多了。
此人雖然已經是鬼修之身,但依舊可以飲酒,正笑咪咪的喝著蒲東扔給他的冰河玉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感受到五味,那些喝下去的酒水,又流進了鬼修之身的哪裡。
紀風起單手負後,另外一隻手提著酒壺。一雙星辰般的明亮眸子,遙望著遠方的霧氣深處。眼底深處閃爍著無法言語的神采,俊偉的面龐上,雖然掛著溫和爽朗的笑意,但總是予人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
……
時間一晃。便是二十來天。
這處空間裡,還有沒有修士進來,四人不清楚,但他們所在之地,肯定是沒有半個人來的。
這一日,葉白眉頭舒展開來,終於扯開胸前衣襟,劃破自己的胸膛,牽引出三滴心頭之血。彈入爐中,正式開始煉製血流液了。
又三天過去,等的有些不耐煩。無聊喝悶酒的蒲東,突然感覺到陣法裡傳來一聲轟擊般的聲音。
成功了?”
蒲東眼中一亮,道了一聲之後,率先進了陣中。
鳳三娘和紀風起察覺到他的動靜,也立刻進了陣中。
陣法之中,天火煮金爐早已經收起。滾燙的氣息,也已經被寒風吹去。葉白站立在地面上,青袍獵獵,神色輕鬆,見到蒲東進來,笑道:前輩這個陣法好堅固,你若不進來接我,我保管出不去。”
蒲東見他神色,便知道血流液煉製成功了,心情大好,笑嘻嘻道:小子,你放心吧,我的陣法,輕易不會用到你的身上,看在這一次你和紀小子都立了大功的份上,出了這個鬼地方之後,若是找到什麼仙丹妙藥,老夫二人,說不定可以賞你們二人一點。”
葉白聞言,頓時皺眉,與之後進來的紀風起,交換了一記眼色。
這個局如果真的破去,二人和蒲東夫婦的關係,將會變的異常微妙起來,之後遇上了機緣歸誰呢?葉白兩人,又如何爭的過蒲東夫婦?
不要看蒲東夫婦現在和葉白,紀風起談笑風生,一旦因為機緣發生衝突,葉白二人,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蒲東見到葉白的表情,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瞳孔縮了縮,閉口不言。
倒是他的夫人鳳三娘,目光閃了閃,補充說道:你們兩個小子放心吧,我和老東西都不是好殺之人,你們兩人此次也幫了大忙,就算之後為了什麼機緣,產生了爭執,也不會對你們下盡殺手的。”
葉白和紀風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當然不會真的相信。
小子,把血流液給我。”
蒲東沉聲喝了一句,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威嚴和冰冷。
葉白微一沉吟,高高舉起了握在手心裡的一隻玉瓶,示意給三人。
前輩,東西在我手裡,可是我希望兩位前輩,能夠幫我一點小忙。”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葉白終是打算在血流液還在自己手裡的時候,和蒲東夫婦先談一談。
小子,你在要挾我們?”
蒲東夫婦的面色,幾乎是立刻陰沉了下來,四隻眼睛異常銳利的盯著葉白,彷彿要將他洞穿。
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