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空來到歸藏島之後,葉白尋了一處沙灘,摸出酒壺,飲了起來。
酒入愁腸,越發苦澀。
……
而從這一天起,紀小白對於學習,更加沒有興趣起來。
上課睡覺,下了課便去山野道冠中鬼轉,期望著自己的仙緣,一如當年的葉白一般。若非葉白和蘇琉璃善名頗佳,恐怕早就被書院革了學名了。
而紀小白的所作所為,也並非僅只於此,不知道多少次,這個小子帶上自己攢的零花錢,買上一堆乾糧,朝著城外遠方的那些深山密林行去,最終的結果,當然是被葉白逮回來暴揍了一頓。
為何葉白總能找到他,對於紀小白來說,始終是個迷。
凡人時光。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紀小白終要長大,而曾經心中熊熊燃燒的道火,似乎也漸漸平息了下去,不再提起此事。專心讀書,不過沒有去考功名,而是幫著葉白打理起了家中的生意,儼然一副少當家的架勢。
憑著葉白的智慧和手段,哪怕是不依靠法術神通。也漸漸把一個小小的鹽商生意,做到了大河國的獨一無二,早已不是最初的私鹽販子,而是正經鹽商,甚至開始隱隱影響到了大河國的財政。
這顯然不是一個帝王能夠允許的,明裡暗裡,如今的大河國君,不知使了多少手段給葉白的生意下畔子,派了多少江湖上的高手來暗殺,但均是莫名其妙的失敗了。
而最終。必然要輪到修士出場!
……
人潮洶湧的街頭,兩個青年男子,一前一後而行。
一人身高八尺,身材修長,相貌英俊,面部輪廓稜角分明,嘴角掛著一個邪氣笑意,目光明亮清澈,穿著一身藍色錦緞袍子,卻又將袖子高高捲起。雙手枕在腦後,嘴裡吹著清脆的口哨,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的模樣。
看似沒正形,卻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子。路邊鋪裡,不知多少青年女子,在偷偷打量著他。
正是紀小白,如今的紀小白,已經十八歲。
相貌出眾,再加上家底豐厚。又沒有一般紈絝欺男霸女的惡劣性子,當然會惹來很多仰慕,媒婆的腳步,幾乎要把葉府的門檻給踩爛了,不過均被葉白和蘇琉璃一一回絕了。
而紀小白在男女之事這一點上,和十多歲時的葉白倒有些相反,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身邊一邊,身高和紀小白差不多多,但身材就要魁梧多了,國字面孔,濃眉大眼,相貌堂堂,一身勁衫,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
此子正是紀小白的發小兼死黨秦虎。
秦虎和紀小白一樣,也不是讀書的料,但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身好武藝,等閒江湖上的好手,都不是他的對手,紀小白屢次追問之下,秦虎都不肯說。
成年之後,秦虎更是莫名其妙的就進了葉家的商號裡幹活,給紀小白做了一個貼身護衛。
二人情同兄弟,紀小白當然不會拿他當外人。但秦虎卻對紀小白表現的異常尊敬,不敢逾越,連走路也是一副隨從架勢的跟在身後。紀小白說了數次,秦虎依舊堅持,只好隨他去了。
這一日,紀小白代替老爹出來,與一位黃姓商人談一樁生意,談的頗為順利,剛剛結束,出了黃姓商人的店鋪之後,也不急著回家,就在街上溜達起來,畢竟性子還有幾分躁動。
小白少爺!”
小白少爺!”
一路過來,不時有百姓打招呼,並不顯得諂媚,一副發自肺腑的樣子,還要得益於葉白和蘇琉璃,賺的錢雖多,但大多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積累了好名聲。
紀小白微笑點頭。
行到一處炊餅攤時,習慣性的喊道:王嬸,來兩個餅!”
叮叮
一竄聲響,銅錢已經放下。
賣炊餅的王嬸,比起幾年前,已經蒼老了幾分,不過神色一如既往的和藹,笑眯眯的遞給他兩個餅道:多謝小白少爺關照。”
沒有什麼不收他錢的舉動,實在是太瞭解紀小白的性子了,從不來不佔這點便宜。
王嬸客氣了!”
紀小白接過餅,遞了一個給秦虎,二人一起邊走邊吃了起來。
秦虎吃的飛快,三兩個就吃了個乾乾淨淨,恢復到之前的護衛樣子。紀小白則是慢條斯理的吃著,彷彿吃著人間最美味的東西一樣,細細咀嚼著。
突然,天地之間,有劍嘯聲響,似乎從遠方而來一般,開始微弱,漸漸浩大。
街上的所有百姓一驚,朝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