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等人一起還禮,對這位僧人絲毫不敢短了禮數,連丁春秋和段延慶,見他謙恭有禮,對他都有了好感。
段譽和洪金知道他是何等樣人,自然對他不屑一顧,鳩摩智臉上卻是笑容依舊,一點不嗔不惱。
洪金心中更添忌憚,知道凡是大奸大惡之徒,兇惡都並非寫在臉上,這樣的人物,一旦兇猛起來,更加可怕。
包不同藏不住話,將丁春秋的恩怨與慕容復講了,慕容復不由地大怒,狠狠地瞪了丁春秋一眼。
丁春秋自傲身份,對眼前的這個少年公子,縱然是略有忌憚,臉上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鳩摩智臉上帶笑,話中卻帶有機鋒:“慕容公子,你連我在邊角的糾纏,都解決不了,難道還想逐鹿中原嗎?”
慕容複本是覆滅的燕國後裔,一生所痴所想,就是恢復大燕王朝,可惜太過艱難,往往有力不從心之感。
受了珍瓏棋局的困擾,再加上鳩摩智的挑撥,往日潛伏在慕容復心底的陰暗念頭,漸漸地都滋生了起來。
慕容復心中充滿了苦澀,充滿了絕望,那種無力感,越來越大,在他的耳邊,彷彿充滿了世人的嘲笑,而且嘲笑聲越來越大,還有人罵他不自量力。
恍惚中,慕容復覺得他帶了一支兵馬,卻是殘兵敗將,身陷敵軍重圍,無論怎麼衝殺,都衝殺不出去,到處都是敵兵。
拼命鬥下去,只能是一個死字,可是想要投降,卻一定會死得極慘,慕容復進退兩難,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包不同見到慕容復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忍不住衝上前去,大聲叫道:“公子,你幹什麼,快快醒來。”
慕容復將手一揮,功力消失的包不同立刻飛了出去,摔倒在一旁,口吐鮮血。
“天意莫測,造化弄人。既然結局早就註定,我還拼命地掙扎幹什麼?復國事敗,圖謀成空,還要這性命何用,留來為人所笑嗎?”
慕容復喃喃地道,陡然間拔出腰間佩劍,就向著脖子上抹去。
鄧百川四人齊聲驚呼,在場的人都頗覺意外,沒料想慕容復竟然會突然拔劍自刎。
王語嫣的目光,一直跟隨在慕容復左右,眼看他突然拔劍,不由地和身向他撲了過去。
段譽則是一直瞧著王語嫣,見到她的神色,大叫了一聲不好,將手一揚,六脈神劍立刻發出。
慕容復手中的長劍,剛剛地舉到脖頸,段譽的無形劍氣已射了過來,將他手中的長劍,硬生生地擊落到地上。
王語嫣藉著那一撲之勢,卻撲到了慕容復的懷裡,被慕容復趁勢摟住。
“表哥,你怎麼樣了?你如果死了,語嫣……語嫣還能活嗎?”王語嫣含羞帶嬌地道。
段譽的心中冰涼一片,他一番辛苦,換來的卻只能看到慕容復和王語嫣的卿卿我我,眉目傳情。
慕容復緩緩地扶正了王語嫣的身子,向著鳩摩智瞪了一眼,神色中頗有恨意。
鳩摩智故作沒有看見,卻大聲地讚歎道:“好一個段家公子,好一招六脈神劍。”
“這就是六脈神劍嗎?果然神奇。段公子,剛才真是多謝你相救了。”慕容復向著段譽拱了拱手,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段譽心中,卻一直在想著王語嫣,如果剛才能有慕容復與她的一刻,就算立時死了,只怕也是歡樂無限。
一直陷在沉思中的段譽,根本就沒有聽到慕容復的話,連慕容復這個人都沒有看到。
朱丹臣四人都知道不妥,正想上前提醒段譽,千萬不能失了尋常的禮節。
王語嫣恨恨地跺了一下腳,嬌嗔地道:“段公子,我表哥在同你講話呢。”
段譽立刻從夢幻中驚醒,連忙答道:“是……是嗎?我……我沒聽到。”
慕容復冷哼了一聲,他本是心思狹隘之人,對段譽剛剛升起的一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包不同湊上前來道:“公子,這姓段的是個膿包,你不必理他。”
“包老三,你可知道講這種話,是在挑釁整個天南段家。”朱丹臣等人一齊喝道,向著包不同怒目而視。
包不同自知理虧,連忙退了下去,以他的性子,居然不敢出反駁之言。
“天南段家的正統在此,除了老大以外,誰人可以代表天南段家?”一個忽尖忽粗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話語聲,四大惡人一起走了出來,他們奇特的相貌,囂張的舉止,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洪金不由地暗自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