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能想象得到,玄慈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大哥,不管遭遇多少困難,我都要為你報仇,你死得好慘啊……”
葉二孃的眼淚,汩汩地流淌了下來,滴落在她的衣襟上,這是真正的血淚斑斑。
就這樣,葉二孃抱著玄慈的身子,不停地訴說,就這樣從白天坐到黑夜,又從黑夜坐到了白天。
白天和黑夜,對於葉二孃來說,沒有了任何區別,她的眼睛瞎了,她的心死了,她就象是一具行屍走肉。
見到眼睛瞎了的葉二孃,滿身是血,抱著玄慈的屍體,站在少林寺的門前,整個少林寺都驚動了。
玄寂方丈帶著少林寺大大小小的僧人,從少林寺中飛身趕了出來,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悲痛。
玄慈,曾經的少林方丈,少林寺的有德高僧,在位數十年,深得少林寺僧眾的愛戴。
如今見他竟然身遭慘死,頓時寺中響起了一片悲泣聲,就連一些玄字輩的高僧,都忍不住地伸手抹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少林寺的和尚,畢竟也不能脫俗,六根未淨的人,同樣佔了多數。
明知葉二孃看不見,玄寂方丈依然合什問道:“女施主,怎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就算玄寂一向鎮定若恆,此刻聲音都不免顫抖,他與玄慈交情一直深厚,沒有玄慈的大力推舉,他根本就坐不上方丈的寶座。
葉二孃陰冷的聲音,如同亙古不化的寒冰:“蕭遠山,是這惡賊,殺死了大哥。”
整個少林寺上下,頓時響起了一片痛罵蕭遠山的聲音,都罵他是契丹賤種,連蕭峰一起,都跟著捱了不少罵。
少林寺本來清規頗嚴,很少有這種群僧集體罵人的情況出現,可是眼見昔日的方丈玄慈被人殺死,一個個戒律堂的僧人,都只好裝作聽不見了,有性子剛烈的,還夾雜在一起罵。
洪金只覺得腦子裡嗡了一聲,玄慈方丈慘死,他的心中,已然是萬分難過,聽到這個訊息,更是覺得傷心。
“葉前輩,此事非同小可,你確定是蕭……遠山殺了玄慈大師?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洪金小心翼翼地問道,唯恐言語有失,那相當於在葉二孃的傷口上撒鹽。
“就是那天殺的狗賊蕭遠山!此事是我親眼所見,那裡還會絲毫有假?”葉二孃恨恨地說道。
此刻葉二孃雙目都瞎了,還說是親眼所見,眾僧聽到此言,都是一陣的傷心難過,對於蕭遠山的惡行,更是人人憤怒。
“洪金,如果虛竹和蕭峰打起來,你會幫誰?”葉二孃厲聲說道。
洪金呆了片刻,這才答道:“我……當設法調停,如果無法化解,我會選擇兩不相幫。”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葉二孃聲音越來越是淒厲。
“是。”洪金嘆了口氣說道。
葉二孃叫道:“我要你立誓,永遠不能對虛竹不利。”
洪金正容道:“我洪金在此立誓,如果我有對虛竹不利的任何行為,就讓我不得好死。”
葉二孃的聲音緩和下來:“洪金,我有一件事拜託你,你當設法找到虛竹,千萬要他留意,莫遭了蕭遠山的毒手。”
洪金道:“葉前輩,你的話,我一定幫你帶到。咦,你怎麼了?”聲音當中充滿了驚恐。
葉二孃的身子慢慢地軟了下去,眾人這才看清,在她的心口處,插著一柄匕首。
洪金呆住了,少林群僧都呆住了,他們這才知道,葉二孃早就一心尋死。
葉二孃道:“玄寂方丈,我懇求你一件事情,在我死後,將我們兩個合葬在一起,就葬在少室山下,我們家外的果園中。”
玄寂方丈道:“放心吧,葉施主,老衲一定照辦。”
葉二孃道:“洪金,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不枉了虛竹與你……與你結識一場……”
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等到完全消失,葉二孃就沒了氣息,直到臨死,她都緊緊抱著玄慈的屍體。
少室山,半山腰處!
細雨紛飛,化成了淡淡的輕霧,不停地灑在洪金的身上,他的衣服溼透了,神情說不出的凝重。
地上的清草綠得耀人的眼睛,到處散發著勃勃的生機,玄慈和葉二孃的墓碑,就設在這裡。
想到不久前,玄慈和葉二孃還在這裡歡笑,洪金就覺得眼睛酸酸澀澀,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玄慈大師,葉前輩,請你們放心,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