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榨出汁,捏著鼻子喝下去,於是紛紛仿效。領軍之人尚且與兵痛苦,不輕言放棄,他們這些士兵,自然是上行下效,沒有口出怨言。自此開始,疏勒城的漢軍再也沒有其他工作,幾乎所有的漢軍,除了守城和睡覺,已經全部投入到挖井的工作之中,夜以繼日,永不停息,似乎就發了狂一般在這水井工場之下拼命挖掘,承載希望的水井和心情略帶絕望的漢兵,形成鮮明對比。
而在匈奴大營中,可摩爾正在逗弄著自己的獵犬,問道“左賢王,今天是第幾天了?”
左賢王拱手道“回大汗,今天第十一天了”
可摩爾繼續問道“那麼漢軍,斷水了嗎?”
左賢王拱手道“若是猜得不錯,今天或者明天,就會斷水”
可摩爾說道“一個人斷水多久會死啊?那我們要不要去煽動他們一下?興許他們會早一步崩潰呢”
左賢王拱手道“一個人斷水三天就會死,我們可以去宣揚此計,漢人有句話,叫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可摩爾甩出骨頭,讓獵犬去撿回來“那麼此計就交給你左賢王”
左賢王拱手退後“屬下領命,屬下告退”
第二百六十七章七百家書
距離斷水之日,已經過了五天,匈奴軍依舊是來城下潑水嬉戲,向缺水的漢軍表達了十足的羞辱之意。而疏勒城內的漢軍卻是一片死寂。因為缺水,這些本來應該在疆場上殺敵的精銳將士,卻躺在營地內,開始一個個絕望地死去。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東方,那個他們此生再無法踏足的故土中原。
此刻的高寵還一股腦門地在水井工地上死命挖掘,十六丈,十七丈,十八丈,越挖越深,絕望的高寵此時此刻,除了挖井之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流不出眼淚,也不能在將士面前表露出軟弱,若是被敬若神明的他此刻都情緒崩潰,那麼漢軍的情緒必然崩潰得更快,那麼這城,就真的不攻自破。
“將軍,又有幾個兄弟走了”水井下,突然來了一個士兵,用著嘶啞的聲音對高寵說道。
高寵無言地點了點頭,扯了扯綁在身上的繩子,示意上面計程車兵把自己拉上去,不能看見士兵生前最後一眼,但最起碼死後能親手送他一程。
井外,伍旭已經站立於一旁,拿起了高寵有點骯髒的頭盔,交到高寵的手裡,高寵拿起頭盔,低聲問道“這是第幾個了?”
伍旭小聲說道“這是第六十七個”
高寵戴好頭盔,走向了士兵們場面的地方,無聲地祈禱,實際上,高寵在暗罵上天不公,他的將士都是大漢忠魂,六十七人,疏勒和裴珊的大戰加起來都不曾有這因為脫水而死的將士一半多,高寵緩緩睜開雙眼,蒼天悠悠,河薄於我?
拜祭完畢之後,高寵正準備回到工地,繼續挖掘的時候,突然城樓上鼓聲大作,匈奴來犯?高寵怒目雙圓,可恨的匈奴終於來了嗎?於是一個箭步趕往城樓之上。
登上城樓一看,卻見沒有攻城器,倒是有一隊匈奴盾兵架著盾牌緩緩來到城下,只見這隊匈奴兵乃是舉著白旗,示意並無戰意,高寵下令漢軍收起弓箭,先看看匈奴此來的目的為何?
匈奴兵停在了不遠處,盾陣散開,赫然便是那個煩人的左賢王,“請高將軍出來與在下相見”
“本將軍就在這裡,你有話便說”高寵立於城頭,當然少不得還要拉弓搭箭,用行動告訴左賢王,若是亂說話,便發箭。
匈奴軍見到漢軍如此劍拔弩張,自然是毫不猶豫舉起盾牌保護左賢王,左賢王倒是氣定神閒地說道“將軍好力氣,沒想到斷水這麼多天,還拉得起弓箭。既然高將軍不歡迎在下,在下也就長話短說了,疏勒城缺水,必定是守不住的,我可摩爾大汗仁義,只要你們頭銜我匈奴,賞金賜銀,僕役牲畜,要多少,有多少”
一般這種賞賜,對於絕境中的部隊都是有極強的誘惑力,很可惜,偏偏這一支部隊不是,高寵哈哈大笑“左賢王閣下,很抱歉,你的要求,對我們來說,沒有一點誘惑力!我的龍驤衛,乃是為榮譽而戰,此生為大漢拋頭顱灑熱血,乃是我大漢最鋒利的矛與盾。你們想要疏勒城?可以,架起你們攻城梯,儘管來便是了,你們要奪此城,只能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左賢王對高寵的嘴硬五感,只是笑道“將軍不急,我明日自會再來,還會帶著清水過來,你們且安心,那麼明日再見”說罷,便帶著部隊緩緩後退。
左賢王自以為有用,不過高寵卻是對這個特別有把握,他只是站在城頭上說“龍驤衛乃是皇上的親兵,我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