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縷髮絲轉啊轉……這一刻她真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十七歲少女,嬌憨單純:“我對堆雪人沒興趣呀。”
胸口像被打了一拳。那細細嫩嫩的聲音讓秦有桑心都緊了。她裝出來的細嫩說話和記憶中的聲音如此相似,讓他沒來由地勃然大怒:“戲耍秦某有趣?!”
只要焚天再敢撩撥,他定讓她知曉什麼叫比元嬰之軀還堅硬的拳頭。
凍得蒼白的俊臉因為怒意刷上了一層紅暈,眼神兇狠。反倒讓焚天覺得他比平時順眼。不過,嘴上逞痛快有什麼意思?她是個很實在的人。她不和他鬥嘴。
焚天拿出一包皮『毛』一張驅寒符放在桌上,並不否認是自己改變的天氣,聲音也不輕柔了:“今日大寒。家裡還存著一隻戈壁岩羊的羊腿。今晚我想涮鍋子吃。你不懂,涮鍋子這種事一定要天寒吃著才舒服痛快。對了,家裡沒有男人的衣裳,找到塊『毛』皮。你將就用吧。”
說罷就走了。
她不信,餓了兩天之後又逢冰天雪地。秦有桑還能靠他的骨氣撐著不來。
就為了吃頓熱呼的鍋子弄出鵝『毛』大雪來?秦有桑盯著那張驅寒符看了半天,確認對方沒有想凍著自己的意思,不由苦笑著自語:“我這是老了麼?猜不透小姑娘的心思了?又白生氣了?”
被餓了兩天,一句天冷涮羊肉鍋子勾銷了秦有桑所有的憤怒。
他承認,不該用神識去偷看小姑娘的閨房。小姑娘餓了他兩天,如此生氣,只能證明當時她一定在洗澡。所以這是他的錯,他不該生氣。
林小天送來了驅寒符和『毛』皮。邀請他一起涮岩羊鍋子。顯然並非有意想凍著他。他更不該生氣。
總結完畢,都是他的錯。
做好心理建設的秦有桑自如地將驅寒符拍在了腿上。一股暖意從腳上升起。他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焚天送來的是一整張硝制好的『毛』皮。黑『色』的『毛』泛著幽藍的『色』澤,皮質很軟,入手極輕。不知是何種異獸的皮。
難道要他裹著這塊『毛』皮出去?秦有桑看了眼身上都快破成布條的外裳曬然一笑。美人相約,賞雪涮鍋子。他怎好一身襤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