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的感覺……”艾輕蘭懊惱的抓著頭髮:“總覺得我漏了什麼……漏了什麼呢?啊啊啊,總覺得像是有個傢伙在跟我鬧著玩。”
“鬧著玩?”辰風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嗯,小時候嘛,我就是騙你去拼一件碎瓷器來著,結果就因為我藏了一塊不給你,你最後拼出來的形狀和原來的形狀完全不一樣。”艾輕蘭額頭抵在樹枝之上:“我總算理解你當時急得快哭的心情了。這方天地也絕對是一個混蛋啊啊啊啊!居然也跟我玩這一套。”
辰風的臉色從錯愕變成搖頭苦笑。他記得自己當年,只是擔心艾輕蘭會被打,所以才著急……算了,這件事情的真相,其實無關緊要呢。
“記憶”本就是一種靠不住的記錄。在缺失了關鍵部分的情況下,“拼圖”完全有可能拼出決然不同的結果。
……
而在神州這邊,一本即將名垂千古的教輔系列正在逐漸成型。
當然,教輔。仙院的所有教材都是由各大門派共同寫出的,只有進入門派之後,各個門派的各個講師,才能夠自行選擇教材。
教材的編訂權,也就相當於“正統”二字了。
想要主持教材的編訂,沒有半步逍遙就不用想了。而在萬法門這一塊,離宗連宗分歧無可彌和,下場的無一例外,全是巔頂逍遙。
所以,王崎一開始打的就是“教輔”的名義上的。
而陳由嘉則表示不滿:“別人明明是請你幫忙,為什麼最後做事的是我呢……”
王崎現在狀態異常慵懶,整個人歪在寬大靠椅上,拿著一本書,時不時翻兩頁,看一眼,還搖頭晃腦做逍遙狀。而陳由嘉則伏案疾書,一刻也不得閒的樣子。
聽了陳由嘉的抱怨,王崎輕飄飄的回了一句:“辰風不是你朋友嗎?”
“說得好像他不是你朋友一樣……”陳由嘉筆尖一顫,差點將這一頁紙劃花。
“再說啦,這本書明顯是我付出的心血更多,大綱都是我寫的,其他人只不過是在我的框架上搭建內容,最後由你執筆。”王崎跳起來,拍拍陳由嘉的腦袋:“大家的,還有我的信賴啊,由嘉。”
編寫這本書的時候,王崎確實只寫了大綱和主要方向,前後加起來不到兩千字。趙清潭和魏滄這兩人擔負起了主要的工作,寫了大部分的內容,一些小章節則分攤給了具體的人。
這件事,也極大的磨練了眾人的團隊合作能力。
“唔……”陳由嘉拍掉王崎的手,然後道:“這種事,如果是之前的你,一定會親自來的吧。”
“現在我確實對那些問題不感興趣。”王崎道:“幾個繩結?誰在乎這種小問題啊。如果他們搞出來的是一整套關於繩結的算學體系,我還會稍微來點興趣。現在的我嘛,只關心那些更加普遍的問題。”
“那你還寫這書幹什麼……”陳由嘉將筆扔了,趴在桌子上:“我最不會寫這種東西啦。”
“嗯,除了我之外,你和別人說話都困難呢。”王崎順手接下被陳由嘉以飛刀手法扔過來的筆:“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辰風那小子問這個問題,現在看來多半是為了艾師姐,我就直接將這種書扔給他,以後他再來問問題,我就可以一句‘我教過你了’堵回去!”
“你無藥可救了……”陳由嘉勉強抬起頭:“之前信你說要推動教育的傢伙,全都瞎了眼。”
“不不不,我遲早會讓我們的想法得到整個萬法門的認同,寫入教材當中,這只不過是我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稍微將我那宏大的百年大計提前一點點。”王崎捂住胸口:“一想到我的百年大計推行難度會因這件事增加不少,我的心就好痛好痛呢!”
“不要用這種天真無邪的語氣說話,我��沒擰���
……
而當辰風拿到他那一本名為《代數拓撲——從入門到放棄》的書之後,已經是下個月的事情了。
辰風最開始拿到這書的時候,是拒絕的,因為這本書的封皮上就充滿了作者對他人智商的嘲弄。
封皮上的書名就充滿了惡意,更別說王崎親手寫下的一行寄語。
“勇敢的少年喲,想要學習代數拓撲嗎?我將所有的一切入門知識都寫在這裡面了,想要的話就來讀吧!”
“入門”這兩個字,還被那個混蛋來回描了好幾遍。
“確實是那個王崎那個混蛋的風格……”辰風嘆了口氣:“不過看在他這麼快就整理了這麼厚一本書的份上……不能和腦子有恙的人計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