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六甲的孜然嗎,先把這長條切成滾刀塊,下鍋大火爆炒,然後用船上的小蔥和孜然爆香,多加點胡椒,我跟你說,那味道……”
亞伯拉罕見他執意烹飪,怕是弄出來自己一干人都要吃上幾口才行,心中不禁一陣惡寒,忙道:“主上,這烏賊長鬚百年難得一見,若是就此下酒吃了,未免太過暴殄天物,不如讓給屬下,我將它曬乾磨粉,用陳年橘紅焙乾,日後教中兄弟若有損傷,此物倒是可以成為最好的刀傷之藥,你看可好?”
齊御風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猶豫,他思索半天,知道這玩意兒肯定沒人敢和他共同分享,才點點頭,嘆一口氣放下了長鬚,道:“那我將這鬚子丟到備品船上去。”
亞伯拉罕忙道:“這等事怎勞動主上親自動手。”說罷召喚過幾名力士,總算將這烏賊長鬚處理到一條專門裝載物資的船上去了。
蕾拉眼見那噁心的長鬚離開船隻,直過了好半天,才抹去眼淚,笑逐顏開,上來與齊御風搭話。
亞伯拉罕、阿密娜與蕾拉三人,陪著齊御風坐上船頭一處座椅旁邊,齊御風胡鬧過後,看著波光粼粼的美景,突然身上打了個冷顫,阿嚏一聲,蕾拉心細,忙叫道:“呀,你著涼了。”說罷,便把手邊一件斗篷蓋在齊御風身上。這十幾艘大船並行,她早聽人說齊御風探海歸來,便從船艙中早準備好了這件斗篷,想要親手蓋在他身上。
齊御風打了這個噴嚏,心中也覺得甚為奇怪,此時雖有些春寒料峭,但他這等武功之人,卻又那裡能被風寒侵擾?
他略微運轉內功,一股暖氣從丹田升了起來,卻覺得體內絲毫沒有異樣,當即看著亞伯拉罕質詢的目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是剛才那隻烏賊,受了它噴出的墨水一淋,倒是有一股涼氣。”
亞伯拉罕點了點頭,當即抬手給齊御風斟了一杯酒,齊御風接過,一口仰頭喝下。
他又拉過齊御風的手腕,聽了一聽,只覺得齊御風氣血旺盛,氣敷全身,生機勃勃猶如童子一般,哪有一絲病狀?
當即他不由得放開手,慚愧的一笑道:“主上功力甲於天下大多高手,我自不量力。居然想為你探病,當真是井底之見了。”
齊御風不以為意道:“這大烏賊的墨水裡面全是毒氣。況且它又利齒尖牙,就算我自己覺得無礙。但也未必便無後患,看看總是好的。”
他與亞伯拉罕有一提沒一提,又說了些路上瑣事,一直從正午說到傍晚,倒也不覺得煩悶,反正這茫茫大海之上,除了閒談說話,倒也沒太多事可做,齊御風說了一會兒。又說起這大海之下的動靜,亞伯拉罕所知雖博,但對海中生物卻並不熟悉,當即聽起齊御風最近發現的種種奇怪之物,也不禁目瞪口呆。
一邊蕾拉聽了半天,突然笑道:“這一路之上,你又是打強盜,又是滅商會,怎麼眼下卻同這些水怪較勁起來了?”她此時認了親生父母。備受寵愛,總是滿臉歡容,如春花之初綻,倒是幸福的很。
齊御風轉過頭。疑惑道:“商會?我什麼時候滅過商會?你是說卡利亥特那些傢伙,哈,那些手指頭比胡蘿蔔還粗。阿三什麼時候也算得上商人了?”
“至於麻六甲和吉阿丁那些猴子,他們也算不上是強盜吧。想當年那會兒,在黑水城一代……嘿嘿。”齊御風看著蕾拉純潔的眼神。實在不好意思說出自己也當過強盜的事實,當即嘿嘿一笑,打了個岔過去。
亞伯拉罕聽到他說起舊事,卻忍不住憂心忡忡道:“主上,眼下你已經離開涼州軍一年有餘,難道你就不擔心麼?”
齊御風從溫酒的火爐之上,將酒壺取下,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轉頭道:“我又何須擔心?
亞伯拉罕道:“按照楊教主和幾位大人的說法,眼下中原真龍之爭,已經如火如荼,不日便要出現勝果,你若不在,這大權倘若落入旁人之手,可如何是好?”
齊御風酒到唇邊,略一沉吟,隨口道:“若他們當真認我這個王,我在與不在,又有什麼兩樣?若他們不認同我的威望,我日日把守著這權利,千防萬防,強迫他人屈從獻媚,那樣的話,我又同蒙古人有什麼區別?”
“眼下國事千頭萬緒,我等習武之人,能做的還很多,若是被一個皇位捆住了身子,實在殊不值當。”齊御風說完這一句,便一口將熱酒飲下,不再解釋。
亞伯拉罕聽到這話,不由得深思起來,接連點頭,他心中暗歎一聲,只覺得面前少年,似乎一天比一天更看不通透。
此時距離他們從阿巴斯港口,足有四五個月,這一路經歷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