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教五散人,當年俱已經在明尊面前發誓,此生不稱王,不割地,這府衙如今就送給你打理,你看如何?”
齊御風聽到這話,心道,這便是先前五散人承諾的一場富貴了。當即他想也不想搖頭道:“我生平志向,也不在這裡,你卻切莫為難於我,況且我什麼都不懂,又怎麼能治理好一個郡縣。”
說不得點了點頭,思慮片刻,也道:“也對,那你看咱們如今已經佔據了一城。這城主誰來擔任才好?”
齊御風道:“既然是你們明教拼下來的,自然要交給明教之人打理了。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說不得無奈的苦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思忖片刻道:“若是講安撫人心,主一方安寧,咱們明教之人,眼下卻沒人能挑這個擔子,除非……”
齊御風想想幾個人選,突然眼前一亮道:“不若就交給阿蓋郡主如何,這地方漢蒙雜居,由她出頭露面,正是合適。”
說不得微微一怔。他先前心中存著兩個人選,一個乃是傅有德,另外一個卻是楊淵海,從未想到過一個女子,但聽到這話,卻也尋思,若有阿蓋打理一郡之地,卻也並非不妥,當即他點點頭道:“也好。等咱們整理完城防,疏通脈絡,便由阿蓋主持。”
當適時,傅有德與史雲豹等人各派兵駐守城中各要地。這黑水城中,帶路黨固然不少,可是忠於元室的人物。卻也有不少,傅有德門下三百天字門好手。大殺特殺了一批,留下嫌疑之人。叫眾人檢舉揭發。
另外各路投誠的文官小吏,也有彭瑩玉、冷謙等人辨識,或委派留用,或關入監牢,百姓生活雖然一切照舊,未曾有太多變化,可是這一日之間變了天下,街頭各處竊竊私語,慌亂不安,卻也是免不了的。
齊御風尤自心中惴惴不安,但又一次躺在錦玉軟榻之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當即持著長劍,邁步出衙,看街頭行人,川流不息,商鋪臉面,懸掛市招旗幟,各小販招攬生意,叫賣吆喝。
他行走了半天,見除了時時經過的黑風寨軍馬之外,居然一切如常,街巷小兒到處亂竄,身負揹簍的行腳僧人沿街乞食,乘坐轎子的大賈眷屬,停停走走,買賣物品,當真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就像沒事人一般,心中不禁驚奇。
當即他尋了一家酒肆,見夥計在門口招呼,上前問道:“聽說這一夜變了天,明教軍隊進城,你們怎麼還如此悠閒?”
那夥計眼一搭,看他一眼,突然憤慨道:“聽你口音,你也是漢人出身,怎麼卻忒的不明道理,明教義軍,救民於水火,向來與民無擾,那彭天王更是不世出的神仙下凡,他們管著咱們,遠比韃子強上百倍,偷笑還來不及,你卻怎麼能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言?看你年幼,我也不揭發於你,勸你好自為之,自行去罷。”
說罷他,居然理也不理他,轉頭離去。
齊御風微微一愕,心說這時候一個酒肆的夥計,居然也有這樣的見識?這可當真了不起。
正在此時,突然身邊一名萁坐的閒漢笑道:“嗨,你就聽劉三兒瞎說,這明教入城,聽說早不知在衙門裡面殺了多少人了,街頭上人心惶惶,誰不害怕?不過人家府衙中有令,但凡開張的店鋪,免三年賦稅,雜事不予追究,你說誰不開門?”
齊御風聽得一愣,隨即覺得有些好笑,當即轉頭離開。
過了幾日,盤蛇寨兵馬到來,眾人公推了阿蓋為郡守,阿蓋先是謙辭不就,但後來看也無其他傑出人選,便也勉為其難,答允了下來,她貼出榜文,安撫民眾,對漢蒙百姓,都如同一出,眾多百姓這才安定下來,從此安居樂業,縱然也有不少蒙元遺民,暗中結黨為營,企圖叛逆,但在傅有德、楊淵海重壓、五散人嚴密監控之下,卻也無所作為。
當即五散人定下三條大計,分為:施仁政,蓄糧,少樹敵三條。
所謂施仁政,便是如今天下大亂,黑水城雖然遠離戰亂漩渦,從無戰爭滋擾,也是附近農牧集散之地,但多年以來,吏治崩壞,本地人多不事生產,民心慌慌,附近匪患多如牛毛,卻也略有些蕭條,明教入城,第一卻還是以安撫民心,令百姓專心為主。
而黑水城既然入得明教之手,與銀川等大城關係立斷,那河南王雖因為納速拉丁帶兵叛逃,無力追剿,卻也不能再供應糧食,眼下正是春分,阿蓋命令屬下,開啟府倉,從士紳手中收買土地耕牛,提供給周圍百姓,讓他們有從事農業生產之根基,然後定下約定。按照比例,與農戶分成。
少樹敵則為。他等佔據城池,勢必為臨近軍閥所知。黑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