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永世不得翻身,史家兒女,你們須一個一個,將這些人的面目認清,免得到時候殺錯了人,絕錯了人家的門戶。”
當即她身後諸多男女皆把目光望向來犯的眾人,一雙雙眼睛從左至右,緩緩的橫掃一遍,那域外的天竺僧人們還不覺得什麼,可是那幾十名中原武林人士,卻心中不由得都是劇震,心道史家在江湖上人面的確不小,難道今日此來卻是闖了大禍不成?
當即一個個心中惴惴不安,聽著這冷冰冰的話語,想起齊御風那口切金斷玉,神妙莫測的長劍,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陣寒意。
正當此時,齊御風卻心中一動,看向一邊那幾位身穿灰袍的僧人,但見那幾人生得人高馬大,頭頂無發,一連幾人都是兩邊太陽穴深陷足有半寸,顯然內功頗為精深,當即他不由得心道:這西域金剛門居然還沒死絕麼?
這門派與元廷合作,幾乎滅了六大派,又重傷了張三丰,與武當派、明教結下如此深仇大恨,居然還能存到今日?
他想起金剛門,不禁想起那“大力金剛指”的功夫,想起那一指戳出,石屑紛飛,就算金子也要抓出印痕,當真不知怎麼練的,若比之降龍十八掌的硬功,倒是不知誰更加強橫一些。
他想到這裡,突然靈光一閃,叫道:“大和尚,你再來接我一掌。”
那東巴微微一笑道:“老衲久候多時了。”
齊御風興致盎然,邁開大步,便要前行,卻聽得那老嫗輕聲道:“少俠,歇一歇,等一等,卻也不妨。”
齊御風聽她話中意思,顯然是預料到身後必有強援,或者她耳目聰健,聽到了彭瑩玉的呼吸之聲,當即搖頭道:“不妨,我雖然不能一掌打死了他,但使他退後三步,卻也不難。”
當即他大踏步上前,站定方位,摟膝拗步,單手舒展開來,迎風一招,有如白鶴晾翅,叫道:“大和尚,請!”
東巴看他架勢,自己從所未見,奇怪道:“這是什麼功夫?”
第三十八章君之狡伎化一壺
齊御風一笑不答,突然猱身而上,右臂內彎,在空中劃了半個圈子,右手化掌,猛然向前一擊,東巴眼看他故技重施,又是一招“亢龍有悔”的功夫,當即臉色一正,不敢大意,運起氣來,任憑他一掌砸在胸口。
他心中想著,先前我以十分之力防禦,這一次我卻以五分防禦,五分進擊,當可一招令他受到重創,接著我只要接下這一掌,便勝了賭約,但這小子武功卓絕,對我大事有礙,必然留他不得,只要雙掌齊出,同樣打在他胸口之上,便可教這小子斃命身亡。
他凝神觀看,卻只見齊御風這一掌襲來,到了他胸口,卻突然手掌一低,邊如同一尾滑溜無比,迅捷無倫的游魚一般,在他胸前輕輕一抹,隨後襲向他的肋下。
東巴心道,他臨時變招,功力不純,而且自己這“瑜伽不壞體”的功夫,一經執行起來,周身綿綿密密,無所不至,他換一個地方進攻,便能破得了我這這佛祖所傳的絕世神功麼?
當即他微微一笑,不縈胸懷,只是任由他施為,只是在心中存著一口真氣,自巋然不動。
卻只見齊御風一掌在他肋下內勁將觸未撞、方遇未接之際,突然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盤旋一帶,如此右捺左收,如行雲流水,瀟灑無比,在他身前劃了一個漩渦。
他一個漩渦未停,另外一個漩渦又至,如此掌力在他身前急轉七八下,東巴頓時覺得身形有所飄忽。似乎如踩在水中一般,使不得力氣。當即急忙使出千斤墜,定住身形。
但就在這一剎那。齊御風掌力忽吞忽吐,閃爍不定,突而發力,一掌劈向他的肩頭,便如同一條玉龍盤旋,但卻於此時卻展開身形,化成一道飛虹,橫於天際一般。
他這般以太極之力,引開敵人內力。然後再行發力,實在是內家武學之中精奧之極處,若非五散人日夜教導,斷然無此功勞,旁觀眾人之中,不乏武學深湛之士,眼見他這一掌出襲,漩渦飛舞,實在柔到了極處。而一掌打出,如石破天驚,剛柔相濟,不由得都是忍不住大吃一驚。
東巴只覺得這一掌如棉似絮。似乎並無甚威力,但一經著身,身軀卻忍不住一歪。幾乎便要跌倒,當即他邁出右腿。向後退了半步,想要抵消這一掌之功。卻不料這一退之後,只覺得對方掌力綿綿密密,勢不可擋,便如同一股颶風一般將他纏繞其間,情不自禁的左腿也向後一邁,雙步交替,一連退出了七八步,卻還感覺到似乎餘勁未消,腿膝一麻,便要摔倒,急忙雙膝微屈,定住了身形,卻已滿臉脹得通紅,狼狽萬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