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粉碎,只怕是無法再復原,而那一面花樣古拙的銅鏡,卻還是好端端地在面前,隱隱約約鏡面上還有字跡。
風子嶽心中一動,伸手想將鏡面擦乾淨,卻聽鏡中傳來一聲咳嗽,旋即剛才那個蒼老的聲音,又是傳了出來。
“慢來!朋友,老夫的臉面,可是不用麻煩你來猜,老夫自己來就是……”
卻見那古鏡表面,一陣紅光掠過,剛才的霧氣和斑駁,旋即消失不見,露出一個咳嗽不止的白髮老頭兒來。
只見他面色漲紅,彎腰咳嗽,搖頭不已。
“多年不曾打掃,這古鏡居然已經髒成這個樣子,見諒!見諒!”
他身在鏡中,卻宛如活人一般,行動自如,咳嗽完了,倒是笑眯眯跟風子嶽見了禮,毫無什麼高人的架子。
風子嶽吃了一驚,“剛才那出手之人,就是前輩你?”
那白髮老頭兒點了點頭,笑道:“千年不逢好劍手,老夫也是手癢得很,所以才出手與小朋友一試,還望不要見怪——”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琉璃鏡碎片,嘆了口氣。
“可惜,這千年鏡影,還是不足用,只用到御劍八法雷火二式轉化,就已經崩碎至此,實在是可惜……”
原來這老人的映象之法,並非憑空而生,必須要有依憑。
而這依憑,自然是他所說的千年鏡影,風子嶽聽得暗暗納罕,開口向那老者詢問詳情,老頭兒倒也是豪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自稱名叫鏡中老,在天地宇宙十二面古鏡之中,周遊往復,逍遙自在,早不知紅塵多少年。
千餘年前,鏡中老落入這地下銅宮所得的一面古鏡之中,遇上了一個絕頂的青衫劍客。
“你知道的麼,我老頭兒第一好遊,第二好酒,第三麼,就是這好劍……”
鏡中老嘿嘿而笑,似乎是垂涎三尺的模樣。
這青衫劍客的劍法,層出不窮變化多端,那時候鏡中老有一面利用古鏡之能,凝聚萬年形成的萬年鏡影,施展映象大法的時候,自然比與風子嶽一戰之時,要更強悍許多,於是與這青衫劍客鬥得難分難解,酣暢淋漓。
誰知有一日青衫劍客頓悟絕世一劍,竟然是將鏡中老的萬年鏡影劈碎,如此一來,這架自然是打不成了。
鏡中老自是懊惱,想要再凝結一面鏡影,那可不知道要多少年的功夫。
風子嶽聽了,也是駭然。
按照鏡中老所說,萬年鏡影堅固的程度,自然是他剛才使用的千年鏡影的十倍,剛才自己以雷火二式,好不容易才打破了這千年鏡影——若是萬年,只怕連點風浪都掀不起。
也就可想而知,當年青衫劍客絕世一劍的威力,至少也是他雷火二式的十倍。
而這鏡中老,也非等閒人物,在十二枚古鏡之中,參差來去,自由自在,若是有強悍的鏡影在手,施展映象大法,也能夠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
青衫劍客打碎了鏡中老的萬年鏡影之後,也甚是愧疚,自稱自己有要事要辦,先行離去,等他辦完事,就來幫鏡中老修復這一片萬年鏡影。
鏡中老對他甚是欽服,自然也是信之不疑。
結果一去就是千年,非但那青衫劍客沒過來,鏡中老也是驚駭的發現,他自己竟然是不能離開這古鏡之中,彷彿是與另外十二面棲身的古鏡,一起都斷絕了聯絡!
這已經可是非同小可!
當初鏡中老放棄肉體,進入這十二面古鏡之中棲身,一方面是為了逍遙自在,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兵兇戰危,他也乾脆放棄肉身,以測萬全。
結果現在被困在這一面銅宮之後,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鏡中老也是欲哭無淚。好在他性格疏淡,雖然在這地下銅宮之中獨自過了千年的日子,居然還算是比較正常。
不過,好歹這幾個月中,鏡中老倒是感應到了第二座古鏡的存在。
雖然仍有阻礙,但那第二座古鏡的模樣,卻是越來越清晰,鏡中老在這鏡中待了千年,早就迫不及待想要離去。
風子嶽皺了眉頭,這銅鏡和青衫劍客之謎,大概是讓他略知一二。
但對於風子嶽來說,他更重要的,並不是想知道這一面什麼樣銅鏡,而是在意這一座地下銅宮。
“前輩,你既然是千年前到此,可知這地下銅宮,到底是什麼情況,這此間主人,又是何人?”
“地下銅宮?”
鏡中老疑惑不解,倒是反問風子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