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者中的恥辱!
他抄起地上的一把泥沙,放到鼻端,聞了一聞,抬眼望去,望著正北的方向,雙足一點,就如閃電一般,飛馳而去!
王鏢頭還要再攔,又哪裡能夠攔得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他……他真的追上去了?”
他面色蒼白,與手下的鏢師面面相覷。
風子嶽疾奔而行,快逾奔馬。
他盡全力的施展輕功,狂奔追趕,如果有人在旁邊經過,只能看到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目光根本追不上她的步伐。
先天六重,生生不息,腳底有風之元力運用,這奔行的速度,已是超過了極限。
若不是他的不漏之身和不壞之境,根本抵擋不住迎面而來劇烈的罡風。
這一腔憤怒無處宣洩,讓他發揮出了超人的速度。
約莫奔行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前方終於隱隱出現了一隊軍馬,煙塵滾滾,似乎也是在急行之中。
掠奪完的馬賊,心滿意足的離去。
可惜他們的馬再快,也比不上風子嶽全力奔行之速,在後隊的斥候,剛剛發現有一個奇怪的白影追來,還沒來得及報告的時候,風子嶽已經超越了這一眾馬賊,擋在三千精騎之前,持劍而立,面色冷厲。
“什麼人敢擋我大軍?”
當先的先鋒持著狼牙棒就衝了上來,他根本不在意前方是什麼人,誰敢擋徹地火的大軍,誰就要被碾碎!
他怪叫聲中,馳馬奔行而前,一棒子就朝著風子嶽頭上砸來,要將他砸個稀爛,再用馬蹄將他碾碎!
噗!
狼牙棒未及落在風子嶽的頭上,就被鋒銳的劍氣切為兩半,連帶著這身穿鐵甲的先鋒,和胯下的黑馬,一起分為兩半!
奔馬疾行,隨著慣性在風子嶽的兩邊一穿而過,鮮血狂噴在黃沙之上,兩爿身體各自分開,歪倒在地上。
而風子嶽仍然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身上,也是連一滴鮮血也沒有沾上。
一劍之威,全軍震驚!
徹地火舉起手來,示意全軍停止。
三千馬賊,一起停下了腳步,竟然是絲毫不亂。
這三千人的精騎,都是身穿鐵甲,胯下的馬,也都是神駿異常,並無雜色,令行禁止,武器也全是制式,凝成一股浩蕩的軍威。
與其說這是馬賊,不如說是一支精銳的軍隊。
徹地火的崛起,在這大漠之上也是一個傳奇。
在二十歲之前,他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盜馬賊,全無一星半點的武功,在大漠上艱難地討生活,有一次到一處部落偷馬,被人發現,打了個臭死,扔到了沙漠之中,原以為必然無幸。
誰知道十幾年之後,這徹地火居然捲土重來,一身武功,竟已然到了武尊的境界,他先是將當初那部落屠戮乾淨,報了當年之仇,然後又糾結起一幫幫眾,成了這精銳的馬賊團,又幾年功夫,有了三千精騎,縱橫大漠,無人能當。
這徹地火崛起太過迅速,也是極為奇怪之事,不過地處大漠荒僻之地,也沒有多少人管他。魔鬼城的黑沙老魔都未曾吭氣,其它遠遠的先天秘境中人,只要不妨害到他們的利益,自然是不會多管。
至於關中的幾大世俗勢力,若是想要剿滅徹地火,只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種事情,自然沒有人爭著去做。
在夾縫之中,徹地火就發展到了現在這個規模。
他們手段狠辣,斬盡殺絕,跟誰都不講交情。
這麼做法,根本就是自取滅亡,誰也不明白這麼一支註定要覆滅的馬賊團,到底要的是什麼?
不過風子嶽,也壓根兒不在乎他們要的是什麼。
他冷冷地站在這三千精騎的面前,冷冷地騎在一匹巨大黑馬上的徹地火。
這個兇橫的馬賊頭子,身形極為魁梧,頭戴重盔,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如火的眸子,目光之中,充滿了暴戾和仇恨,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的仇人一般。
他穿著黑色的鎧甲,披著黑色的披風,手中提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陌刀,跨坐在馬鞍之上。
“是你們屠了白水村?”
風子嶽問這個問題,只是為了確認,其實從馬背上掠奪來的財物,還有他們鐵甲上的血腥氣,早已經能夠證明了這一點。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抓任何的俘虜,連一個年輕女子都沒有,——按照白水村那邊的狀況,似乎也全都是被當場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