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變成這副模樣?
三百年時光易過,對於破虛武者來說,或許只是人生的一段,但對於凡人來說,卻不知已經過了多少代的傳承。
果然那尼姑愣了一愣。
“靜心神尼?三百年前?”
她狐疑地望著風子嶽,搖了搖頭,“我們這裡,沒有這人。”
風子嶽心中失望,正待在問,卻聽殿中忽然傳出呼喚之聲。
“慢著,這位小兄弟,你要找的這位靜心神尼,莫不是就是在三百年前,在百邛國求雨,惠澤萬民的那一位?”
這個聲音,才是剛才風子嶽敲門時候應答的那個柔膩女聲。
風子嶽怔了一怔,他倒是不知這位靜心神尼的事蹟,不過想起她徒兒的本事,有這種求雨神通,倒也並不奇怪,而且時間上,也是差不多。
無論如何,有殺錯,無放過。
他點了點頭,朗聲答道:“正是這位靜心神尼,不知閣下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雖然說庵堂之中的女人,應該都是尼姑,但是這寶芝庵中卻未必一定,所以風子嶽未見其人,也不敢以師太稱之,只稱呼為閣下。
只聽那女子噗嗤一笑,“這倒是巧了,你若是問旁人,她們倒還不知,剛我問我,這靜心神尼的下落,我倒是知道。”
她的聲音柔膩甜美,充滿了誘惑之意。
“來,到大雄寶殿中來,我自會告訴你靜心神尼的下落。”
風子嶽眉頭皺得更緊,這女子的話並不怎麼令人相信,不過到此之時,也只有這一條線索,風子嶽也不怕她有什麼花招,點了點頭,昂首而入。
庵堂之中,種種不堪入目的情形,他自然是看都不看,直入大雄寶殿之中。
風子嶽的進入,倒是吸引了不少年輕尼姑的目光,熱切地在他背上打轉。
風子嶽心中也覺得甚為奇怪,這寶芝庵中,一眾尼姑的容貌,倒都是不差,而且甚為年輕,以他的修為,自然可以輕易看出,這些尼姑都是練武之人,雖然甚是淺陋,但還是令人生疑。
佛門寺廟庵堂,出家人修習武學,聊以自保,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這寶芝庵如此行徑,如青樓無異,所有的女子,都有修習武學,就有些奇怪了。
莫非是什麼武林門派,佔據了這寶芝庵?
但這裡乃是金手會的地盤,若有這種事情,金手會又豈能不管。
風子嶽心中生疑,自然是提高了警惕。
他穿過偏殿,直達大雄寶殿之前,只見三腳銅香爐之中,冉冉冒著青煙——不過並非供佛的檀香,倒像是一種桃花的香味。
大雄寶殿,木門緊閉,裡面一片黑暗,並無絲毫光線。
殿中只有一個女人。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袖子一拂,那大門吱呀一聲,霍然洞開,他昂首入內,抬眼看去。
卻見一個渾身赤裸,只披著輕紗的女子,安然坐在神案之上,原本佛祖塑像,已然不知去向!
風子嶽心中一驚,不由是握緊了劍柄。
尋常的武林門派,看在大昭寺的面子上,一般不會有謗佛之行,這女子將佛像挪走,自己赤裸地坐在原本佛像神案之上,若是被大昭寺的和尚看見,肯定非要跟她拼命不可。
她有此膽識,必有仗恃!
最大的可能,就是什麼邪門的宗派!
雖然照理說金手會的地盤之上,不該有這些旁門的生存空間,但世事無絕對,這些女子必非善類,風子嶽心中警惕之心更盛,不敢怠慢。
那女子卻是睜開眼來,翩然一笑。
“小兄弟,不必擔心,我們銷魂窟中,雖然謗佛恨道,誓要殺盡天下的和尚道士,但你又不是和尚道士,有什麼好擔心的?”
“銷魂窟?”
風子嶽緩緩搖頭,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
謗佛恨道,果然是詭異的邪派組織。
這女子的容貌迷迷濛濛,面前好像是遮了一層紗,看不真切,不過看她香肩玉骨,玲瓏椒乳,膚如凝脂,就知道這定是一位絕世美人。
風子嶽的目光一偏,不願多看,拱手道:“既然如此,還請閣下見告靜心神尼去處,在下不勝感激。”
那女子格格一聲輕笑,“小兄弟莫急,我倒想要先請問小兄弟,你要找靜心神尼,是為了什麼?”
風子嶽皺了皺眉頭,“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向靜心神尼請教。”
他所要問的,自然是紫微宗的下落,靜心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