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翎之上金焰流轉,遠遠看去,彷彿一個純金打造的工藝品一般。
“唳……”宛如初醒的獅虎一般,小羽兒發出一聲渾厚的長鳴,而後抖了抖頭。忽然,他這一動好似火上澆油一般,原本好似燭光的金焰瞬間暴走,只眨眼工夫便引燃全身的金色流光。
郎飛早已有所準備,將這片刻匯聚的元氣一股腦全部注入陣盤之內。
得了元力之助,陣旗表面青光流轉,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緊緊拘束著那道欲要衝天而起的無匹氣勢。
儘管有法陣之助,儘管郎飛不曾有一絲懈怠。可小羽兒畢竟有著神獸血脈,那滔天氣勢又豈是能夠輕易被束縛住的。
眼見西方角落裡一面陣旗在無匹氣勢的壓迫下無故自燃。郎飛身子一震,一瞬間面泛潮紅,猛地一抬頭,眼見小羽兒身周放射出萬道霞光,一如驕陽中的三足金烏,又似烈焰中的嬉火神祗。不禁一咬牙,噴出一口未及嚥下的鮮血,趁機厲聲喝道:“小羽兒,離開這裡!”
小羽兒與郎飛自是相交默契,此時它也剛巧回過神來,可以自由掌控身體。聽得郎飛疾呼,根本未作他想,彩翅一震,施展瞬移之術,轉瞬不見了蹤影。
它如今雖說成功晉級化氣境,但境界尚未穩固,對於體內的威能無法做到收放自如,這期間,一舉一動都會產生無窮氣勢。如今身處玄火宗腹地,小羽兒這麼一頭扎出去,誰知道會否引出那幾位化氣老祖,縱然小羽兒之前有過一次成功脫逃的記錄,眼下已晉級化氣境,照理說更該輕而易舉,可郎飛仍是有著些許擔心,也顧不上去管褚海蘭,閃身出了前廳。
“小羽兒?小羽兒?”褚海蘭輕輕唸叨兩聲,倏然間神色大變。也不知怎麼的,身體中忽然多了一股力道,支撐著她邁動腳步,跟在郎飛身後,同樣閃身出得前廳,來到院子裡。
熔陽峰斜月洞、三星窟中,兩個身著玄色長袍的老道幾乎同時睜開眼來。
“好強大的氣息,莫不是我玄火宗又出了一位化氣人仙?……不……感覺氣息又不對……不好!”斜月洞中盤膝而坐的老道眼中精光一閃,長袖一揮,洞門“轟”的一身大敞開來,接著道人一個閃身出了洞去?
“這氣息有些熟悉……不錯,又是那隻神通驚人的靈鳥。”另一邊,三星窟內一位頭髮、鬍子、眉毛皆如霜雪般的老者臉色一變,同樣開啟石門,閃身出洞。
此時此刻,玄火宗正南面山脊之上熠熠燃燒著一團金色火焰,遠遠看去,透過耀目的金芒,模糊見得一個鳥兒狀身影。但見它略微一動,便如下雨般抖落點點金焰。也不知金焰有何名頭,墜落在玉石所鑄地面上卻仍燃燒不止。
當值弟子自發現它,至如今,方才過了幾個彈指的功夫,廣場正中被金焰所焚之處就已經出現了一個直徑有丈許左右的坑洞。兩邊斷截面更有一些金焰還在冉冉而動,徐徐蠶食著周邊玉石。
“快去稟報長老,就說那鳥兒又來了。你,你……你們幾個,快取水滅火。”玄火殿前當值眾人裡,一個面相剛毅的中年道人急忙指揮著旁邊幾個驚慌失措的弟子採取救急措施。又將手中一張翻波符祭出,引出一道天青匹練,直取那虛懸半空的金色火焰。
道人本打算將火焰的源頭掐滅,可誰成想,水波才湧至小羽兒身週一丈之處,忽傳出一陣“嘶”響,轉眼間蒸騰一空,化作一縷蒸氣扶搖直上九重天。
一計不成,道人還不罷休,仗著自己身懷玄火宗絕學,一咬牙,急催術訣,竟妄想催動小羽兒身外附著的金焰。
任他施了半天的術,直至額頭上憋出豆大的汗珠子,金焰始終紋絲不動。
小羽兒躲在金焰中,看著憋了個大紅臉的道人,又看看一壁廂那群唬得雞飛狗跳的傢伙,不覺美得揚起鳥頭,咴兒啊咴兒的張嘴兒直樂。
“焱航休慌,它不是你能對付的,且住手段,一邊看著!”這時,遠方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話音才落,下方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半空中忽然多出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將小羽兒夾在中間。
“快看……師祖來了,師祖來了!”下面諸人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盡都鎮定下來。焱航子已收了手段,閃身退至一邊。
“孽畜,早先我放你一馬。沒想到還敢來我玄火宗撒野,你當真以為這熔陽峰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直面小羽兒之人正是那鬍子、眉毛、頭髮全部銀白如雪的老道,其身份乃是這玄火宗老祖之一………………五火上人,論修為,已臻化氣中期境界。生平精研《五火真經》,身體中凝有五種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