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當中,“難道這小子便是那村子的人?”心中想著,額頭上也是冒出陣陣冷汗,那一日他追到了那間村落,也是看到那片悽慘如地獄般的場景,如今想起仍是心有餘悸,看此人的手段,當真是萬分兇殘,手段極端殘忍,竟讓他這個老於世道的人也不由感到一片深深的恐懼。
“難怪那小子見我如瘋了一般,莫不是把我認作了兇手?”靈蠱仙暗自尋思,“反正就算我否認,他也未必會信!”
想到此處,靈蠱仙便道:“你說的什麼我完全聽不明白,什麼一百多口性命,老夫身為黑巫族長老,一生殺人無數,何止百口性命,你說的什麼義什麼村的我記不清了!”
“你!”丁逸只覺胸口一窒,只感到體內的九轉天龍心法一陣紊亂,當下勉力暗暗調息一陣,那原本熄滅的火焰又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那我青義村中的親生爹孃可是你殺的?”
靈蠱仙見他又將失去理智,心中忽然浮出一個歹毒之計,他明白自己此番一再激怒他也沒什麼好處,當下話鋒一轉道:“原來柳正南夫婦也並非你親生爹孃,你親生父母老夫從不認得,為何要殺他們?”
一句話說的丁逸竟無言以對。
“況且你的爹孃只不過是無名之輩而已,與我毫無瓜葛,我有什麼理由殺他們?”靈蠱仙揹負雙手,只用一雙眼睛來偷瞧丁逸。
果然看到丁逸的臉色稍有些緩和,於是便再不說話,只靜靜的望著他。
其實丁逸也並不能肯定青義村慘案和自己爹孃之事是靈蠱仙所為,只是見他壞事做絕,這才下意識的將村中之事聯絡在他的身上,如今心中也是一陣煩亂,只望著靈蠱仙那枯槁的身軀,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驀然間,柳慕晴那悲慟的神情,還有柳正南臨終前那一雙充滿決絕的眼神,還有芸娘那慘烈的死狀竟都在一瞬間不斷縈繞在他的腦海當中。
想到此處,怒不可遏道:“就算是青義村和爹孃的事於你無關,那義父義母總是你親手殺死的,就此一條,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言罷手中的天陰杖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境,忽然烏青的光芒為之一盛,隨時準備奮力相拼。
“哼!”靈蠱仙憤恨的哼了一聲道:“什麼義父義母,柳正南雙手沾滿了我們族人的鮮血,他是死有餘辜,使得我族中的公主認賊作父二十餘年,現在公主的親生父母尚在族中等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回返團聚,這其中的喪子之痛你怎會明白?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聽到此處,丁逸的心猛然震動,至親之人的離散,這種痛苦的心情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丁師弟!”便在此時,丁逸的身後驀然傳來了林月瑛那虛弱以及的聲音,“千萬不要聽這邪魔之人蠱惑人心,師弟不要管我,快……”林月瑛話未說完,便感到周身一股惡寒襲來,漸漸竟是手足皆失去了知覺,胸口當中一陣劇烈的絞痛,又是一口黑血湧出。
“林師姐!你……”丁逸見狀頭腦中立刻一片空白,當下忙托起她那柔弱的雙肩,望著懷中那張憔悴虛弱的面容,心痛如刀割。
林月瑛望著近在咫尺那一張清秀的面龐,嘴角微微勾出了似是滿足的笑意,一隻慘白的手勉強的虛弱抬起,緩緩撫上那佈滿痛苦之色的臉頰,“小師弟……你可曾知道……自從第一次……在那樹林中遇到你,我就……”說到此處,只覺體內氣血一陣翻江倒海,眼前那張充滿悲苦的面容卻漸漸的模糊不清,只有那唇邊卻仍然掛著幸福的笑意。
往事一幕幕浮上少年的心頭,為什麼每一個對自己如此重要的人,到頭來都成了生命裡匆匆的過客,他不承認,他不相信,這一次他寧死也不願相信!
“嘖嘖嘖!”靈蠱仙見狀面上故作一片惋惜之色,“可惜!可惜!她現在雖然只是昏死了過去,不過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真的要死了!最可惜的是,她體內的嗜血天蜈之毒,普天之下除了我能解得之外,保管無藥能解!”
靈蠱仙搖了搖頭,望著眼前那抱著少女心如死灰的少年,兀自長嘆一聲,淡淡說道:“也罷!這次就算我做一回好事!”說著自寬大的袍袖當中摸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兀自道:“這便是解藥,包管十二個時辰內她體內的毒氣盡消,怎麼樣?”靈蠱仙面無表情的望著面前的丁逸。
“你想要什麼?”丁逸並沒有回過身子,懷中仍緊緊的抱著林月瑛,那聲音冷的可怕。
靈蠱仙立刻拍手讚道:“好小子,倒是不笨,知道我這解藥不是白給的,其實這件事對你來說也很簡單,幾乎可以說是舉手之勞!”靈蠱仙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