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外邊那一片漆黑的風中走去,隨即屋門被輕輕的關上,這時候,外邊呼嘯的風聲更大了……
…………
三日後。
“爹!娘!你們在哪?我要娘!”
但見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正在一間破舊的草屋裡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小臉兒上盡是淚痕,連聲音也逐漸嘶啞。
“哐啷!”
忽然只聽一聲脆響,這草房的木門被重重的撞了開來,只見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大步奔了進來,卻正是村裡一位僥倖沒死的樵夫。
“丁逸,你爹孃怕是染了瘟病,怕害了你,想必已經離開這裡了,還是跟我到村口去吧!”
丁逸身後那遮掩著口鼻的樵夫,長嘆幾聲,終是狠了心,抱起他便走。
“不!不!我要爹孃,我不要走!哇嗚嗚!”丁逸被他抱起,行至門外時,竟是一手死死的攥住了木門邊緣,寧死也不撒手,竟連指甲蓋也掀翻了兩三個,鮮血塗在木門。
男子雖是於心不忍,可他知道此時決不能心軟,用盡蠻力乾脆把他扛在肩頭,不顧丁逸瘋狂的在空中亂抓廝打,快步的奔向村口而去。
一路行來,村中惡臭熏天,路的兩旁遍佈死屍,皆是染病而亡之人,偌大的村鎮竟宛若地獄一般。
“唉,好好的青義村竟變成了這幅光景,可憐了這孩子啊!”樵夫兩眼泛紅,不忍目睹這樣慘景,只緊緊的摟住丁逸,大踏步向前奔去,村口早有輛馬車等待,他徑直把丁逸用力塞進車廂,趕忙緊鎖廂門,耳聽車廂內斷氣一般嘶喊,咬了咬牙關,硬了心腸,跳上馬車,順著不見盡頭的綿延小路,駕車而去……
…………
天寧城,將軍府後門。
一輛馬車匆匆行駛在青磚鋪就的街道,馬車方到硃色大門前,那駕車的樵夫便急匆匆跳下馬車,不顧滿頭大汗,用力拍打。
朱門啟開,一個身著青衣羅裙的丫鬟行出門來向樵夫道:“可是又找到了未染瘟病之人?”
那樵夫這才用衣袖擦去熱汗,面有愧色,嘆道:“這次許是村裡最後一個了,而……而且他還是孩子,小小年紀就與他的爹孃生生分開,我……”
“好了好了!”未等他說完,丫鬟便打斷了他淡淡道:“我家夫人心善,得知你們青義鎮鬧了瘟疫,這才下令接納未染病的倖存之人,到了我家府上,還是他的福氣呢!”
“是是!將軍夫人寬宏大量,菩薩心腸,日後一定功德無量!”樵夫趕忙鞠躬賠笑道。
丫鬟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道:“行了,快讓他進去吧!”
樵夫趕忙解開了車廂門鎖,卻看到丁逸似是一路哭鬧累了,竟已深深睡去,當下只得將他抱出,一路向將軍府內偏僻後院行去。
丫鬟一路跟著,看到丁逸正自沉睡,不由說道:“呦!模樣倒還挺俊秀呢,就是渾身髒兮兮的,待會讓李管事給他洗個澡,明日就安排他做活罷!”
…………
一片無盡黑暗,壓得丁逸喘氣不得,他拼命掙扎良久,倏見一點亮光被漸漸放大,亮光之中只見孃親的身影,正笑容可掬,展開雙臂向自己擁抱。
丁逸心中一片暖意,想要抱住孃親,可是孃親的身影卻忽然被四下的黑暗一點點的淹沒。
一股無比的絕望襲上心頭,丁逸想要呼喊,卻感到如鯁在喉,根本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娘,你到哪裡去?”丁逸一急之下猛然從地上一張破草蓆上坐了起來,兩眼滿含淚水,卻見已是一片陌生的環境,房內陳設簡陋,到處結滿蛛網,瀰漫出陣陣黴味。
“娘你在哪兒,我又是在哪?我要娘!”丁逸一陣絕望,啞著嗓子嘶喊。
他的記憶中,爹一直身體不好,臥病在床,一直都是孃親照顧爹和自己,孃親在他的心中是一位天底下最了不起女人。
便在此時,房間的門忽被撞開,一陣風似的衝進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只是此人一臉驕橫,抱著雙臂站在丁逸面前,叱道:“小崽子你可算是醒了,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知道嗎?”
看到這小廝凶神惡煞般的嘴臉,丁逸想起孃親的話,這些大戶人家裡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欺壓百姓的惡人,當即壯著膽子道:“壞蛋,我不怕你,我娘說了像你這樣的壞人就要狠揍。”說著握起拳頭,擺開架勢怒目而視。
“小崽子,我看你是皮癢了吧。這裡是將軍府,可不是你家,不聽我的話有你苦頭吃!走!先給我把身子洗淨,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