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酒葫蘆,拔開了木塞,仰天狂灌幾口,一股火熱辛辣的汁液順著他的喉頭徑直灌進了他的腹中,一陣陣飄然若仙的快意不由浮上心頭。
丁逸並不好酒,只是有了諸多心事這才不得已開懷暢飲。
一壺酒,能讓他暫且避開世間紛擾,一壺酒,能令他看清人間冷暖,愛恨情仇。
可是腦海中那張清麗的容顏卻怎麼也揮之不去,“不知道此刻她是否已安好?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的不辭而別?瑛兒姐姐,你……還好嗎?”
醉眼朦朧,酒勁也油然而起,恍惚之間,那漫天的飛雪似是交織成為一張絕美的容顏,正向著他展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伊人如夢,醉臥清歌,縱是海角天涯,我心依然……
雪是那樣的冰冷,卻澆不滅他一片痴心如火,他與她的往事如過眼煙雲,已無力再想起……
驀然一個雪白的身影悄然立在距丁逸十幾丈之外,那一雙幽藍的眼瞳充滿了深深的哀傷。
“唉!你這又是何苦。”靈狐妖仙望著已近乎被雪花覆蓋的丁逸,不由無奈的搖了搖了頭,幽幽嘆息一聲,欲轉身離去,離去之前卻忍不住望著丁逸那孤獨的身影,毅然道:“徒兒,你放心就是,就算你此時與整個中原為敵,師孃都會祝你一臂之力……”言罷身形便隨著漫天飛雪悄然逝去。
是夜,一陣陣淒涼的山風不斷的在壯麗的山澗中徘徊,天蒼劍派,齊雲峰伏龍池畔,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自一邊山谷當中無聲飛來,當他接近了伏龍池後,那一顆心便如同擂鼓一般劇烈的跳動不已。
樹影重重間,一株大樹之後赫然顯現出了丁逸的身影,這一次甘願冒險返回天蒼劍派,是想到雖然蘇星河與越紫箐二人對自己視若敵手,可他想到,掌門雲鶴真人雖然一心向仙,少問世間之事,在丁逸的記憶當中,他為人倒是一向正直,能夠秉公處事,自己先前在天蒼劍派之時,雖然他的身份已然被雲鶴真人知曉,不過他仍然能夠不計前嫌,還將自己納入門中,如今說不定也能通情達理,看在自己曾經也是天蒼劍派弟子的份上,能夠賜予自己一枚九轉回天丹,丁逸心懷希望便再也不顧其他,這才趕回到天蒼劍派中,他救父心切,這一次縱然是赴湯蹈火,不論用盡任何手段,勢要求得九轉回天丹不可,可是讓他心中無法放下的那個人,卻讓他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來,他不知道林月瑛到底是否安好。
冷風依舊,山巒如過往的夢境,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心中。
只是風起,雨落,卻再不見心中的那個她。
伏龍池內的靈水似乎已經有些乾涸,池子當中什麼也沒有,更沒有令丁逸一直放不下心的她。
此情此景,一陣深深的失落油然浮上心頭,丁逸就這樣默然的立在池子的中央,不聲不語,“也許她已經安然無恙,此時早已身在師門當中了吧,她一定非常恨我,恨我拋下了她獨自離去!”
雖然這般說著,可是他的心中卻究竟在眷戀著什麼?
“瑛兒姐姐,也許總有一天,你一定能夠明白我的苦衷!”
丁逸只用蒼白無力的話語來安慰著自己此刻已是一片失落的心,良久良久,他才滿心悵然的向齊雲峰之上縱去。
丁逸乘著夜風,一路飛縱而上,他整理一番惆悵的心緒,開始小心戒備起來,自從三大正道在知曉了異族蠢蠢欲動,又見魔門復甦,各個門派已然是一片戒備森嚴,天蒼劍派中尤其是幾位首座作息之處,都有弟子輪番巡邏戒備。
丁逸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當下便由齊雲峰的背面,飛縱而上,神不知鬼不覺來到雲鶴真人平素所居之處。
趁著其內弟子不曾注意,他便入了閣樓之內,卻見正廳當中整潔典雅,到處瀰漫著一陣淡淡的清香,屋內陳設被佈置的頗有仙家之氣,只是偌大的閣樓之內卻並沒有看到雲鶴真人的身影。
丁逸正自納悶,便忽然聽到閣樓的大門被人推開,他幫忙閃身藏匿在一處繡滿祥雲的屏風之後,側耳細聽,看是否是雲鶴真人本人。
只聽屏風之外響起了兩個人的腳步聲,聽聲音像是兩名齊雲峰的弟子,聽他們的交談,原是前來雲鶴真人處,每日來灑掃掌門的房間。
不多時便響起了一陣掃地的聲音。
只聽一個弟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掌門師祖在靈雲洞府中閉關修煉都已經整整十三天了,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關,眼看咱們天蒼劍派和玉清門相邀的大事沒幾天時間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可真是……”
另一個弟子卻道:“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