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流淌下來,看來他真的已是十分的虛弱,竟連一口痰也無力吐出。
眼前的景象由一片模糊變得漸漸清晰起來,當先看清楚的便是幾個身影。
卻見當先之人正是頭戴白羽綸巾,身著鶴氅的雲鶴真人,身後立著蘇星河和越紫箐。
“呼呼!”
丁逸不斷的發出微弱的喘息,口中乾澀,清苦。他的喉結不住的滾動著,似是在吞嚥著什麼,可偏偏什麼也咽不下去。
!… ……
九十九 上古玄珠入關竅(求收藏)
丁逸的雙腿依然沒有任何的知覺,渾身卻是異常的發冷,整個瘦消的身軀在不住的微微抖動著。
除了疼痛之外,更有那深入骨髓般的寒冷,這一切都近乎使丁逸瀕臨崩潰,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心中卻只有一份執念讓他堅持著。
“你醒了!”雲鶴真人白髯輕輕掀動,語氣中流露出許多的不忍。
丁逸無力的垂下腦袋,身子被一道白色雲氣牢牢束縛在一株白玉石柱之上,那石柱篆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白龍,正昂首向天欲一飛沖天。
“這裡是本門的縛龍潭,也是本門弟子洗清罪過之處,此地雖然寒氣逼人,難免會受些苦楚,不過希望這些苦痛會將你心靈喚醒,望你能夠真心悔過,道出你與邪族魔門的過往種種,我等也會姑且念你有心悔過,從輕發落。”
丁逸仍然垂首不語,一蓬亂髮已掩蓋住那虛弱憔悴的臉,令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是否聽到了雲鶴真人的話。
蘇星河與越紫箐對望一眼,繼而緊緊的盯著丁逸不發一語,靜靜的等待著。
良久,丁逸並沒有抬起頭來,只是極為緩慢的搖了搖頭。
他要將自己的身世深深埋藏在心中,他的體內流淌著巫族的血脈,這件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說出,尤其是當著他們這些將巫族之人深惡痛絕的中原人士面前說出。
更何況自己父親之事,在沒有完全知曉此事來龍去脈之前,他什麼話也不想去說,因為他明白就算他將自己父親那玉清門掌門身份的事說出來,又會有多少人會相信?
因此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在場三人見狀,目光中皆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丁逸此刻雙腿毫無知覺,身心已是十分疲憊,能夠撐到現在已是實屬不易,幸好有四顆靈珠傍身為他暗暗庇護,不然換做他人,僅這般修為的弟子早已是堅持不住。
“既然你如今這般的虛弱,不如休息片刻,還望你仔細斟酌一番吧!”雲鶴真人言罷,輕吹一口氣,那束縛在丁逸周身的白煙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失去了束縛,丁逸的身子立時軟如爛泥,徑直順著白玉石柱滑落在地。
雲鶴真人望了身後兩人一眼,輕輕拂袖,帶著兩人飄然離去,隨後便響起一聲沉悶的石門關閉聲響。
頓時周圍便是一片靜謐。
丁逸仍舊垂著頭,體內沒有絲毫的力氣,甚至於抬起頭來看一看周圍環境的力氣也沒有。
而此刻他所在之處是一間盡由白玉鋪就的石室當中,這白玉石室正中立著一根白玉石柱直接穹頂,柱子之下是一圈圍繞著柱子的碧池,池子當中嫋嫋冒著冰寒之氣,一池碧水冰冷蝕骨,一陣陣刺骨的寒氣隨處飄來。
只是這縛龍潭中已不知歷經了多少個年頭,平素裡也並沒有人來此打理,是以穹頂之上已有不少冰冷的岩石幾近脫落,佈滿斑斕的述說著曾經滄桑的歲月。
而此刻的丁逸卻痛不欲生,他近乎艱難的挪動著身子,一寸一寸移到了那池水旁邊,咬緊牙關,用一隻手撩撥著刺骨的碧水來清洗自己的臉面。
這縛龍潭內的碧水,冰寒刺骨,一經撒上面板,便是一陣深深的惡寒,可是丁逸卻仍然並未停下來,他只希望能夠用這種寒冷來喚醒自己那就要沉眠的意志。
只是這短暫的激冷,卻完全癒合不了他內心的創傷,此時此刻一切苦楚都得由他自己來默默的承受。
他一邊撩撥著面頰,一邊用那一雙充滿孤獨倔強的目光環顧四周,他的目光竟是那樣令人心寒,好似一隻野獸一般孤獨的舔著自己的傷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曾幾何時在他身在將軍府之時經受那小廝毒打的時候,哪一次不就像這樣飽受著創傷的煎熬?
身邊的天陰杖驀然發出一陣異樣的響動,烏青光芒在不住的暗暗閃動著,似是感應到了丁逸心中的情緒,不安的閃爍著。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