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五彩火焰,近乎是貼在面前就這麼詭異的注視著自己。
這妖人身著的服飾赫然便是異族無疑,也許便是那巫族的某一位祖先,或是與這上古靈珠有莫大關係之人。
面前的妖人,那陰慘的下巴猛然張開,徑直向著自己噴吐出一陣熊熊的五彩流光。
一股股瘋狂的氣息立刻灌入體內,霎時,先前那所有的痛楚竟在這一刻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股氣息卻好似初春的陽光溫暖無比,一經入了丁逸的體內便洶湧的與他體內的靈珠之氣相互排斥起來,竟不甘示弱的與突如其來的氣息相抗衡著。
一時間,丁逸的體內好似變作了戰場,兩股氣息各不相讓鬥得不可開交。
卻見他的面色時而赤紅,時而慘白,身體的溫度也在忽冷忽熱,他感到自己一會彷彿置身於一片火海當中,被灼熱的熱浪烘烤的好似快要融化掉,沒一會又似乎被丟盡了無盡無底的冰窟當中,凍得他身軀狂顫不已,已是無法承受。
他的鼻間不斷的悶哼著,已是被同在體內,卻殊死相鬥的兩股氣息折磨的欲生欲死,眼看便再也堅持不住。
漸漸地,周身的感覺在逐漸的消失,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不斷的充斥著他的感官,他只覺得自己的身軀輕飄飄的竟自行緩緩的飄了起來,先前的痛苦竟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我要死了麼?難道這就是死的感覺麼?”
丁逸的意識中不斷的問自己,這種拋下一切,放開一切如釋重負的感覺竟令他萬分的留戀。
死寂,周圍猛然迴歸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的意念……
…………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團五彩光芒從一點漸漸的越來越大,緩緩的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彩色火焰,在他心中一片黑暗的世界當中顯得那樣的詭異和悽慘。
殺意!恨意!
那無邊的殺戮和無盡的恨竟在一瞬間充斥著他的內心,除此之外再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丁逸的身軀幾乎是眨眼間便從地上一躍而起,他的身軀緩緩的漂浮在當空,雙眼緊閉,周身盤繞著綿綿不絕的五彩靈氣。
猛然間他的眼陡然圓睜開來,雙目竟是一片猩紅,紅的好似兩汪無盡的血潭。
他的面前天陰杖仍在不斷地漂浮旋轉著,那片五彩強光也仍自罩在他的周身。
眼下這座無名的山峰之上一片陰冷,山峰之上內鬥轉星移,自他從昏迷到忽然醒來的這一刻竟然已經過去了十餘天。
一隻毫無血色且熊熊燃著五彩妖火的手緩緩的伸向天陰杖,那天陰杖隨即立時停止了旋轉,好似十分歡愉似得自行落入那手掌當中。
驀然那道瘦消的身形緩緩轉了過來,那一雙血紅的雙眼赫然望向了天蒼劍派的方向……
…………
大雪初晴的紫竹峰上,那成片的竹海終於得以沐浴在陽光中,隨著山風輕擺,舒展著枝葉。
紫竹軒屋簷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成串的水珠好似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灑向地面。
此時的紫竹軒到處一片忙碌的景象,近乎整個紫竹峰的弟子都是一片忙亂,洗涮的洗涮,撿柴的撿柴,預備飯菜的預備飯菜,每個人都是忙的不可開交,可每個人的臉上卻洋溢著喜色。
紫竹峰上女弟子居多,張羅起來倒是極為利索,沒過多久一桌桌看似豐盛的佳餚便已十里飄香,伴隨著美酒的酒香令人垂涎欲滴。
紫竹軒前的庭院當中處處張燈結綵,到處掛滿了喜慶的紅綢,打眼望去,竟是一片紅色的海洋。
炊煙蒸騰,直上青天,人群的歡聲笑語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大喜之事。
偌大的庭院當中近乎擺放了三十多張席面,每一桌都是極為的豐盛,珍饈美味看得人眼花繚亂。
不多時,雄渾壯麗的天蒼山山澗當中已是飛掠而起了無數的遁光,均向著紫竹峰的方向接踵而來,不少弟子穿過了竹海,三兩成群嬉笑著緩緩步入紫竹軒的庭院當中,這些前來道賀的弟子們大多都是天蒼劍派中的弟子,而玉清門與靈隱寺的弟子卻在少數,席位當中自是也安排了靈隱寺一眾人所用的素齋,不過也同樣的豐盛。
豐盛的飯菜差不多也已準備妥當,那些趕來的弟子均也已一一落座,而此刻所有天蒼劍派弟子的目光卻落在了主席之上,卻見紫竹峰首座越紫箐今日換上了一襲亮彩羅裙,略施淡妝之下足以能夠顯出當年的美貌。
只是此刻她卻坐在桌前雙目微閉,似乎顯得極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