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
當即他便向柳慕晴道:“妹妹,你去那間房舍看看有沒有人。”
柳慕晴應了一聲,嬌軀立時顯現出一片彩光,身形隨風縱去,眨眼便到了那間吊腳小樓門前。
沒多久,便看到她去而復返,顯現在丁逸身邊,當看到她那一臉不解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那間小樓之內也是沒人。
“逸哥哥,我看這小鎮有點詭異,那間房子的門也是被關的死死的,根本沒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柳慕晴越發越覺得這個小鎮有問題。
丁逸向著遠處天際望了一眼,卻見天空漆黑如墨,豆大的雨珠已是撲簌簌的砸了下來,轉眼間便是傾盆大雨。
這小鎮那死氣沉沉的街道之上立刻變成了一片汪洋,那雨大如同瓢潑,周圍好似海潮一般的聲響,片刻的工夫地上的雨水便已漫到了他們所在的階梯之上。
丁逸把心一橫,沉聲道:“管他裡邊有人沒人,我們先進去了再說。”言罷暗自用力,向那厚實的木門一掌拍了下去,只聽一聲巨響,那木門便是四分五裂,赫然洞開。竟是被他硬生生轟開了一個黑森森的洞口。
兩人趕忙閃身鑽了進去,一陣發黴和塵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四下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丁逸忙自舉起身畔的天陰杖,打出一片烏青的光亮來。
卻見這間客棧倒也寬敞,一組木櫃之前不多不少擺放著八張寬大的八仙桌,只是此刻桌凳一片凌亂,上邊已是落滿了極厚的一層灰土,很顯然這客棧已經荒廢了好長時間了。
“難道其他房屋也是如此?”丁逸心中納悶。
看那賬房櫃子也是一片凌亂,更甚者竟還有些銅錢碎銀散亂其上,這一切都表示當時客棧中的人在離去的時候是多麼的慌亂,竟然連錢財也不要了。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使得整個鎮子的人如此驚慌的離開?”丁逸和柳慕晴面面相覷,心中皆是十分的奇怪。
而此刻外邊暴雨傾盆,也沒有其他的去處,不如干脆就在這客棧中湊合上一宿,等到明日大雨停了,天亮之後再作打算也好。
想到此處,丁逸忙指著賬房旁的木梯道:“走,我們上樓看看。”
來到二樓,左右兩邊各有六間客房,丁逸推開一間客房,房內也是一片凌亂,破舊衣服被扔的滿地都是,到處一片狼藉。
兩人只好左挑右選找了兩間還算乾淨些的客房,一人一間遂歇息起來。
丁逸躺在湊活打掃了一番的床榻之上,雙手抱枕,眼看著床邊的一個燭臺,那殘燭已是燃盡無法點燃,他全無睡意,鼻子裡盡是難聞的腐朽味道,耳邊驚雷一個接著一個,其次就是如潮水般的暴雨聲,丁逸心中有些煩躁,他不知道那一向神秘的蠻荒巫族卻向何處尋找,更不知道自己的爹孃此刻究竟是否安好。
窗外的狂雨不斷的敲打著已有些破朽的窗欞,在這一片了無活人生氣的死寂小鎮中,就好似一個個索命的冤魂在發狂的擊打著窗戶。
想著想著,心亂如麻,只是想到明日還要繼續向南邊蠻荒之地前行,便強迫自己閉上雙眼,不論如何都要睡上一會,養精蓄銳才行。
他方才閉上了雙眼,驀然間聽到隔壁柳慕晴的房間忽然傳來一聲女孩子的慘呼:“啊!!!”
那聲音極為悽慘,在這無人小鎮當中聽來令人心中發毛,當下禁不住猛然打了個激靈,想也未想狀如瘋癲一般,掠門而出,直向隔壁房間縱去。
一把推開柳慕晴那房間的門,卻見她正半躺半坐在床榻之上,雪白的香肩緊緊縮在一起,上身只穿了一件薄如蟬翼般的褻衣。
客房之內也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丁逸先自一愣,看到柳慕晴的表情竟是一片驚恐,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警惕道:“晴兒妹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在丁逸的追問下,柳慕晴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立時嘴巴一扁,面上仍然掛著驚懼的神色哭喪著臉道:“逸哥哥,我剛才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
“……”
丁逸舒了口氣,還以為遇到了什麼危機,差點沒被她驚得三魂盡出,當下長長吁了口氣安慰道:“妹妹別怕,只不過一場夢而已,夢裡的東西都是虛幻的!”
“可是……可是,那個夢真的好可怕,我夢到爹孃的慘狀和臨死前的表情……”柳慕晴的杏眼中已是泛起了淚花。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晴兒妹妹相信我,我一定會替義父義母報仇,還你一個公道!”丁逸憤然道。
“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