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的乾乾淨淨。到了明年,南方只怕顆粒無收。”
戶部尚書連忙道:“司農大人指的南方是?”
“金江以南。”
朝中群臣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秦牧也嚇了一跳。
他有一份延康國的山川地理圖,金江也是起自大墟,一路向東奔行幾萬裡,然後入海。
金江南方的土地,佔據了延康國土的三分之二!
也即是說,三分之二的國土,都將顆粒無收!
“這……陛下,臣以為當先調撥各地糧草運往南方,準備賑災!”
太僕大臣出列,躬身道:“南方剛剛經歷戰亂,很多郡縣都需要救災,各郡縣的糧倉只怕都已經空了,還請陛下調動北方的糧倉,救黎民百姓於水火!”
司農大臣嘆了口氣,道:“眼下調不得。諸位大人有所不知,大戰消耗糧草,本來便已經消耗了很多糧草。現在撥糧到南方,只會被饑民吃光。吃完之後,來年連糧種都沒了,種不了糧食,秋天更沒得吃。太僕大人,饑民吃不到東西,便要吃人的。”
“難道便任由南方百姓餓死不成?”
司農大臣道:“糧食要運到南方,不過需要限供,只給南方災民吊住性命的口糧。其實南方還有糧倉,只不過都聚集在世家大閥和地主的手中,如果要動他們的糧食,只怕他們會鼓動災民造反。陛下……”
延豐帝沉下臉色,道:“世家大閥和地主家的糧食,朕會想辦法。你繼續說。”
“是。除了南方之外,南北還有一場大災。”
司農大臣道:“北方本來冬天便冷,今年更是寒冷,在幾個北方的郡縣走了幾遭,發現已經有農戶在砍伐樹木,燒火取暖。山野中很多樹林都被砍掉了,光禿禿的。北方之民耐寒,尚且如此,南方可想而知。倘若南方的樹木被砍伐殆盡,山洪,泥石流,大洪水,必然會綿綿不絕。天災會釀出人禍,人禍,會釀成更多的天災。倘若不讓災民伐樹取暖,只怕又會凍死不知多少人。到那時只怕會十室九空……”
延豐帝吐出一口濁氣,朝中群臣也安靜下來,靜得連喘息聲也覺得沉重刺耳起來。不伐木燒火,農戶便會被凍死,伐木燒火,災害更多。
一場雪災,讓延康國這個偌大的帝國陷入兩難境地。
司農大臣繼續道:“關鍵還不知道,這朵雲會持續多久。倘若這幾日陰雲散去,還可以將損失降到最低,倘若不散,國家有危,社稷有危!”
“朕……知道了。”
延豐帝坐了下來,有些無力,道:“諸位愛卿現在知道態勢何其危急了吧?前些日子,那些逆賊造反,朕依舊悠然自得,不以為意。朕知道他們成不了事,早晚會被國師和諸位愛卿滅掉。但是這場雪災和這片雲,卻要斷了我延康的國運!諸位愛卿,是否有解決之道?”
滿朝文武陷入沉默。
饒是他們神通廣大,也吹不散這雲,化不了這雪。
延豐帝看著堂下群臣,心中又氣又急,一場雪,一朵雲,便要讓這個帝國分崩離析,便要讓幾百年的努力煙消雲散嗎?
一個文官道:“臣以為,這是國師變法,觸怒了蒼天……”
延豐帝勃然大怒:“拖出去砍了!”
那文官噗通跪地,哭天搶地,聲嘶力竭:“陛下,天有天道,國師變法,便是要變天道,因此天怒,天怒則人怨,民不聊生啊陛下!”
“來人!”
延豐帝怒不可遏:“國難當頭還妖言惑眾,不砍了他,難道要朕親自砍了他嗎?”
金鑾殿內的侍衛連忙走來,將那位文官拖走,只聽那文官的哭喊聲漸漸遠了。
延豐帝急急走動兩步,壓下怒氣:“朕要的是能夠辦事的能臣,不是要只會張嘴毀謗的佞臣!這變法,是朕要變的,不是國師要變的!天怒人怨也是怒朕,怨朕!國師是能臣,別說五百年,就算一千年兩千年也難得一見!你們給朕想轍,想不出轍,不要回家,也不用過年了!”
“陛下,何不把這朵雲收走?”
突然朝堂下一個聲音道:“既然驅不散雲,那麼將雲氣收起來便是。”
文物群臣紛紛循聲看去,延豐帝的目光也看了過來,道:“原來是中散大夫。中散大夫有何高見,不妨一說。”
秦牧道:“臣曾經在軍中見到火葫蘆之類的寶物,軍士平日裡將自己的真火存入火葫蘆中,待到大戰時便將火葫蘆中的火釋放出來。太醫院煉藥失敗,麻翻了太學院,便是前任大祭酒用一個葫蘆將麻藥收走,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