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驚醒。秦牧從低沉中醒來,連忙縮回手掌,不禁一身冷汗。
倘若真的觸碰到那黑暗中的手掌,會發生什麼事情?其他落入黑暗中的人都死得慘不忍睹,他也會被黑暗中的魔怪吃掉吧?
黑暗中那隻巨大的手掌也徑自縮了回去,消失不見,黑暗中的異象也隨之消散。
秦牧恍惚中覺得黑暗中彷彿傳來一聲嘆息,只是聾子顯然一無所覺。
聾子大怒,拉著他便走,怒氣衝衝道:“黑暗中有魔物,善於迷惑人心,當心把你抓了去!”
“迷惑人心的魔物?”
秦牧這才覺得後怕,抬手將胸口的玉佩藏在衣服裡,好像是將自己的心思也隨著玉佩一起藏起來,心道:“總有一天,我會走遍黑暗,尋找黑暗的起源,找到無憂鄉!”
“聾爺爺,剛才黑暗中的到底是什麼?為何我突然能看到黑暗中的東西?”秦牧想了想,問道。
“黑暗中的是暗界。”
聾子道:“暗界的事情,村長清楚,他去過那裡。咱們去城主府,村長也在那裡,讓村長說給你聽。”
秦牧心頭微震,村長去過黑暗中的世界?
村長竟然如此強大,去過黑暗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牧兒,你竟然見到了黑暗中的那個世界?”
城主府中,殘老村的眾人濟濟一堂,司婆婆依舊披著傅雲敵的皮囊,藥師、啞巴、馬爺、聾子、瞎子、瘸子和屠夫都在,聽秦牧將自己在太陽船和麵對黑暗手掌的遭遇說了一遍。
村長驚訝不已,道:“我的確去過黑暗中的那個世界,當年我來到大墟,萬念俱灰,想著畢生的抱負都沒有了著落,心灰欲死,但又偏偏死不得……”
他露出苦笑,不過殘老村的其他村民卻都明白這種感受,有赴死的勇氣但卻偏偏不能死,這是因為責任還在自己的肩頭,沒有將這個責任交給他人。
“那時,我走在生和死的邊緣,一次又一次想要了結此生。有一次,我沒能承受住魔的誘惑,走入了黑暗中。”
村長回憶往事,面色平靜道:“我本以為自己走進去會必死無疑,不過我太強大了,強大到黑暗一時片刻也弄不死我的地步。”
這句話會讓人以為他自賣自誇,但是殘老村的村民卻絲毫沒有這種想法,村長說他太強大了,那麼他就是太強大了。
黑暗是何等恐怖?殘老村的每一個人都是最為頂尖的高手,但是除了村長,誰也不敢說自己能夠進入黑暗不死。
村長繼續道:“我在黑暗中行走,我很瘋狂,向黑暗中的魔怪大吼大叫,想要求死,然而就在那時,我眼中的黑暗漸漸變得淡了,我看到了黑暗中的世界,一個與大墟重疊,但是不同的世界。那是個奇怪的世界,一下子便從黑暗中剝離開來……”
眾人都是心頭震動,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世界?
黑暗中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景象?
“當時黑暗雖然變淡,但是我眼前還是像籠著霧氣,看不太遠,那些扭曲的影子讓我清醒過來,我能夠看到他們,但看不清他們。他們都很強大,甚至有些比我還要強大,他們向我招手,似乎是在邀請我。我想到我還肩負責任,不能死在那裡,所以我退出了黑暗。”
村長沉聲道:“後來我曾經試著再次進入黑暗,尋找黑暗中隱藏的那個世界,卻沒有找到。牧兒所見的那個世界,應該就是我所見的那個世界。黑暗中的那個世界,我稱之為暗界。而我們所在的世界,我稱之為明界,明暗對應,交替。白天時,是明界佔主導,而到了夜晚,則是暗界佔主導。牧兒,牧日族的太陽守對你說,你可能來自無憂鄉,而無憂鄉有時候會出現在黑暗之中?”
秦牧點頭。
眾人對視一眼,藥師笑道:“牧兒,你先回去歇息,延康大軍剛剛退去,這城中魚龍混雜,我們都需要守夜。”
秦牧稱是,離開城主府,回客棧休息去了。
城主府中,村長、藥師、瘸子、啞巴、司婆婆等人面色凝重,過了良久,瘸子嘿嘿笑道:“咱們養大的孩子,有可能是出身自暗界,是黑暗世界中的魔頭……”
聾子鐵耳朵動了動,嘆道:“當年他突然出現在黑暗中,其實我們就應該懷疑的。普通人家的孩子遇到這種情況,只怕早就死了,而他卻能在黑暗中活下來。啞巴,你怎麼看?”
啞巴啊啊的說了幾句,聾子冷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不要為他說話!”
“聾子,你太偏激了。”
藥師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