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搖頭,就你大哥那尖酸刻薄樣兒,能好到哪兒去,突然柳老爺頓住了,才想起這所謂的舅父,還有幾個不爭氣的兒女,倘若自己孩兒去與他們廝混一起,豈不自毀前程,如若避開不理,那必然會受到他們的排斥,所謂道不同那便是仇人!
儘管如此,但柳老爺並不打算提醒柳懷松,在他看來,既然柳懷松敢決定獨身去闖蕩飄泊,那勢必要讓他領略一番人情冷暖,不然如何成事?
看著眼前這對母子不知聊些什麼,柳老爺心中百感交集,對於柳懷松的決定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該喜或是悲!
千叮囑萬囑咐過後,柳夫人這才陪同著柳懷松往外面走去,然而,平時嘮叨的柳老爺選擇默默目送,等兩人離開自己視線後,他才起身踏著沉重的步伐往後堂走去!
柳家門口,那六旬老者牽來一匹黝黑的駿馬,柳懷松一個翻身上馬,揚起馬鞭一記脆響,隨著嘶叫聲,駿馬如飛,疾馳而去!
柳夫人愣愣的看上一會兒,轉身拭淚,姍姍步履往屋裡走去!
第六章 邪與善
駿馬鏗鏘有力的飛奔出城,那黝黑的鬃毛在朝陽下閃著點點白光,馬背上衣袍如雪的柳懷松不停的揮舞著馬鞭,刻不容緩,他知道前往都城需要近十天路程,風餐露宿,在所難免,自他先前也來回過都城五次,算是輕車熟路!
只不過他此次並非試考而已,心情大是愉悅不少,高聲放歌,吟詩自樂,近山便停,靠水便止,一路上頗為愜意!
正午時分,柳懷松跳下馬背來到窄路邊上少有的簡陋茶鋪,招來夥計上些茶水,自斟自飲起來!
嘶!
一聲長而有力馬鳴,柳懷松扭頭看去,一輛棕紅馬車停在道路草叢上,裡面走出一位灰袍七旬老者,還有兩名貌美女子!
霍然發覺這三人停下腳步,先是打量自己一會兒,又相互看上幾眼,柳懷松眉頭緊皺,他從這三人神情中看出了異樣,老者似乎驚訝中有些憤怒,青衣女子乾脆拉長著一張臉,似乎家裡死人一般,正常的只有那綠衣少女有些開心似的!
“三位舟車勞頓,想是疲勞已久,倘若不嫌棄還請下坐!”柳懷松滿臉笑容的站起身來,抱拳行禮,雖然好奇這些人為何這般看著自己,不過出門在外客套些總是好的!
“不敢勞駕!”青蓮急忙伸手打住,冷哼一聲,來到柳懷松邊上另一方破舊小桌!
老者捋著鬍鬚,不顧青蓮往那邊走去,而是神情泰然的走來柳懷松桌前,一甩衣袍,果斷落座,打量幾眼柳懷松,朗聲說道:“公子不願孤寂,我等奉陪就是!”
老者說話間,伊塵已經悄悄來到柳懷松桌前坐下,另一方的青蓮臉色鐵青,狠狠瞪上幾眼柳懷松,仍是不甘與這廢物為伍,隨手招來夥計叫來茶水,咕咚咕咚的大喝起來!
“在下柳懷松,不知老先生名諱?”說話間,柳懷松客客氣氣的幫兩人倒上茶水!
“老夫道殘天!”老者洪亮的嗓音引得周邊桌上眾人,紛紛探頭看來,更有少數嘀咕這老頭太臭屁,至於說這麼大聲!
柳懷松含笑點頭,小飲茶水,轉向對著伊塵問道:“姑娘芳名,可願相告?”
“伊塵!”微微低下頭,伊塵如同黃鶯燕兒般的聲音,吐出這倆字!
柳懷松依舊含笑點頭,準備去問青蓮時,旋即打消念頭,如此冷傲女子自是不願交往,何必自討沒趣呢?
幾人寒暄片刻,得知均是前往都城時,柳懷松便提出結伴同行,道殘天不假思索的爽快答應下來,其實他對於柳懷松不屑劍譜之事,耿耿於懷,雖然表面不問,但他決定一路留意柳懷松的舉動,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何本事來否決自己三十年的心血!
對於道殘天而言,柳懷松無非兩種可能,要麼廢材,要麼天才,絕對沒有中庸!
偏僻的黃土道路上,兩旁茂盛樹林遮住火辣辣的陽光,伴隨著鳥兒歡快的叫聲,綠蔭下柳懷松騎馬在前,三人驅車隨後有條不紊,柳懷松時不時回頭與驅趕馬匹的青蓮聊上幾句,無奈每次都是灰頭灰臉的轉過頭來,對於青蓮的性子,柳懷松算是瞭解透徹,咬牙決定不在跟她說話!
這性子,誰受得住,不是冷嘲熱諷的說個不停,就是嗤之以鼻的冷眼相視,柳懷松暗暗叫罵,太傷自尊了!
二十年來,從未有人如此貶低自己,柳懷松猛然有些懷才不遇的感覺,多多少少還有些知己難遇的悲涼!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越來越暗,夏季的鉤月毫不遜色於春季的滿月,甚至更為透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