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猶漸睜開了黯黃的雙眼,雖然眼睛不大,但此刻裝滿著悲痛與憤怒,而見到風傷情的這一刻,便平淡下來,道:“風門主,還請二皇子前來,劉繼有要事相告!”
“不知你口中的二皇子,所指何人?”風傷情走進劉繼,面對而立,淡淡問道!
“柳懷松!”劉繼語調一致的說道!
“他怎麼成皇子啦?”玉簫嫣急忙上前走來劉繼身前,好奇的問道!
但風傷情察覺事態緊急,並未因驚訝而開口詢問,而是直接下令門人前去將柳懷松找來!
此刻,劉繼依舊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玉簫嫣的話,而玉簫嫣睜地大大的美眸,細細地看向劉繼的額頭,發現有大量的汗水泫然而下,並且如刀削般的消瘦臉龐,細微抽搐著,至於不回答自己的話,一看便知,怕是多說一句話都難以在支撐住,風傷情也看出了異變,與玉簫嫣對望一眼後,盡都沉默不語!
陽光明媚的石灘上,陷入在沉寂之中,只有少許清風吹過時,發出呼地輕微聲響,或者是幾隻鳥兒掠過眾人頭頂,傳來嚶嚶地叫聲!
不多時,一名紅衣女子小跑來風傷情的身後,拱手一禮,道:“門主,柳公子剛不久就離開了小島,說晚些才能回來!”
“噗!”
劉繼猛噴一口鮮血,搖晃幾下後,右手使勁地握了握劍柄,一抬手狠狠地插進石子裡面,這才得以穩住!
與此同時,風傷情吩咐門人將劉繼攙扶住,心知他此時急需調養,但劉繼表現的如此堅韌,能斷定心中之事,若不及時告訴柳懷松,怕他心中難安,不肯靜心療養!
如此一想,風傷情索性勸說道:“你有何事,不妨先告知於我,等懷松回來時,我會及時轉告,絕不會耽誤片刻!”
“懷松?”
劉繼對這稱呼極為敏感,一聽入耳,抬眼看向風傷情青澀而柔美的容顏,隱隱含著純真笑容的嘴角,立時就明白過來,確實與先前的風傷情判若兩人!
而剛好此時,風傷情也知道劉繼心中所想,便認真的點點頭,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哈哈…咳…”
劉繼突然間面露欣喜,長笑出聲,然又狂咳不止,如此迴圈,但眼睛不曾離開過風傷情的臉頰,他心中只想:當真是世事難料,竟連一向冷傲孤立的風傷情都能濃妝淡抹,清麗可親,看來二皇子這能耐著實不小,一代絕世佳人竟然願意傾心追隨!
風傷情自然能理會劉繼的笑意,當下羞愧不少還有些難為情,臉上不禁泛起些許紅潤,故意避開劉繼的視線!
然而,兩人身邊的玉簫嫣不明白他們心中所想,只覺劉繼當真愚笨,當下小嘴一嘟,狠狠地拍了把劉繼的肩頭,道:“你這大叔真是的,都死撐成這鬼樣子了,還好意思笑,叫你說事,你還不說,真是智商無下限,在笑,別說沒提醒你,小心大出血啊!”
經玉簫嫣一拍,劉繼渾身一顫,沉重的咳嗽兩聲,這才停止笑意,長長的出了口氣,霎時間還原嚴肅的樣貌,道:“風門主,請轉告二皇子,鍾天意不僅姦殺公主,並且…”
劉繼話到此處,悲痛之感湧上心頭,不由得閉目流下兩行清淚,沉靜一會兒,才定下心來,睜開通紅的眼睛,重重地道:“並且,弒父,奪權,如此大逆不道,該當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鍾啟山死了?”
風傷情瞪圓著眼眸,一時間震驚失色,並非她痛心鍾啟山的死,而是為鍾啟山感到惋惜,權謀一生,梟雄之輩,若是天下大亂在晚來一些,說不定鍾啟山能頃刻間,將天爵國據為己有,並且穩固如泰山巋然不動,而如今,不僅世道阻止他,最後居然被自己親身兒子殺死!
“對,死啦,死不瞑目呀!”劉繼使勁的點著頭,甩下兩滴淚水,痛恨的道:“鍾啟山一生之中,只為後輩而奔波,生平志願,也是為鍾家打下大好江山,傳承後代,料想不到,鍾天意能如此狠心,竟然揮劍斬父!”
劉繼咬著牙齒,道:“我趕去時,鍾啟山命在旦夕,即便不會近日死去,若稍加治療,也能拖上一拖,但他不願意,有子如此,只覺生不如死,最後吐血不止,鬱鬱而終,臨死前,命我終身協助二皇子,並且將鍾家與皇城勢力移交給二皇子,但現如今,這些勢力已被鍾天意在其師父與師兄弟的幫助下所掌控,並且封鎖皇城訊息向外流傳,而明日大婚他也會按時舉行,陷阱重重,埋伏道道,欲將你風虛門與皇族勢力一併剿滅!”
劉繼話音剛落,猛吐鮮血,暈厥過去!
“傳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