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便是如何施展……
他現下手段有限,許多精妙之法尚且不能修習,不過這矮小男子除卻能驅使毒蟲外,氣息虛浮,與尋常人無異,哪裡又需要什麼妙法了?只是以防萬一,還是要佈下一個困陣,如此一來,即便出了意外,也讓他有周旋餘地。
葉殊便再調動兩縷法力出來,其中一縷將那隱身術補了補,另一道則施於足下,為御風術。前者可隱匿身形,後者叫他行動無聲,都適合此處。
至於困陣……左右只需用上片刻,他便隨意撿了幾顆石子,悄然地打在了那矮小男子周遭,待陣成時,他已果斷出手!
一道銳風掠過!
矮小男子本在全心驅使毒蟲,哪裡想到會有人能瞞過毒蟲感知,偷襲於他?銳風過時,他剛覺出自家垂下的幾根頭髮不知為何飄浮起來,緊接著就是喉頭一涼,一陣劇痛!
好在他早已知曉自家本事盡在這喉嚨上,在那處早早就貼上了一張與肌膚一般無二的皮革,方才那銳風雖是凌厲,但是斬斷皮革後再入肉裡,也只能切開一半,並不能真正將他一劍斷喉!便讓他留下了性命。
葉殊依舊隱身,立在一旁,面上卻閃過一絲冷笑。
果然,矮小男子喉嚨如此特殊,並不會不做防備。不過許是擔憂過於防備反而被人瞧出自己的弱處,他通常以竹哨掩飾,也不曾用金鐵之物護住頸部,只用了一塊極堅韌的皮革護住喉嚨罷了。可這皮革能防住尋常刀劍,比之葉殊附著法力的碎玉卻是遜色太多。
——不錯,在葉殊以碎玉佈陣時,因那菜刀亦要用在陣法之內,故而留下數枚碎玉,用以情勢緊急時作利器攻殺。
此刻,不正是用上了?
矮小男子又驚又怒,立時便要驅使毒蟲咬死那人,然而他發聲時方才發覺,他喉嚨裡只能“嗬嗬”破音,要想驅使毒蟲,並不可能。
不能發聲驅使,矮小男子四處尋找偷襲之人的蹤跡,卻是一無所獲,他捂住喉嚨,氣恨之極,竟是將腰間的皮囊一拍,從裡頭放出了足有數十隻的毒蟲來!
然而,之後之事卻與矮小男子所想不同。
只見毒蟲意欲四散開去,卻不知為何只在同一處地方胡亂碰撞,彷彿找不著方向一樣——正是被陣法所迷惑了。
矮小男子慌亂不已,葉殊卻再度出手。
這一次他直接注入法力,從後方切割,只一旋,就直接割下了那矮小男子的頭顱!
臨死前,矮小男子滿臉恐懼,卻連兇手在何方都不曾瞧見過。
矮小男子死後,那些毒蟲都不再朝著陣法攻擊,反而紛紛回過身來,一起爬到了那矮小男子的身上,瘋狂地啃食起來。與此同時,四面八方還有窸窣聲音響起,又是十多條毒蟲返回,同樣爬上了屍身。
用這等粗淺之法驅使毒蟲,主人死去後毒蟲自然反噬。
葉殊淡淡瞧了眼,不以為奇。
他已是知曉,矮小男子以凡人之軀,真正能控制的毒蟲不過數十隻,只是每一隻都堪稱蟲王,每到一處地界便可以將四面八方一應毒蟲吸引過來由蟲王驅使而已。
眼下蟲王忙著反噬,這山中的其他毒蟲自也迴歸山中,並不會回來奪取蟲王的口中美食。
葉殊一如往常般冷淡。
晏長瀾則目不斜視——雖說不懼,但此處有這許多女子聚集一處,還是叫他有幾分窘迫。
羅子堯倒是習以為常,朝左右點頭示意後,就帶著晏長瀾、葉殊兩人揚長而入。
穿過迴廊,入得正堂。
有個身著紫袍的魁梧男子已大步而來,抬手就在羅子堯的頭上狠拍了一個巴掌:“臭小子,竟在這當頭出去,現下才捨得回來?”
羅子堯冷哼一聲:“老爹你在女人肚皮上躺得糊塗了罷?你兒子我像是這般不知事的人麼?此番被你那後院的毒婦算計,若非是恰好遇上兩位恩人,莫說是囫圇回來,連屍體怕是都得被野物給吃乾淨了!”
魁梧男子一怒:“你說什麼?”
羅子堯撇嘴:“說你老糊塗!”
這魁梧男子相貌同羅子堯很是相似,顯然便是侯府主人。
葉殊看一眼,見對方並不曾主動開口,知曉是對他們還有疑慮,便也不多言。
晏長瀾卻是眼裡泛起一抹水光,雖只是一閃而沒,卻依舊顯露出他此時的心思來——他曾經同父親亦是十分親密,如今……卻是天人永隔。
羅子堯不曾忘記兩位恩人,將他們請入了客院暫且休息,自己則跟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