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鳴道:“都是散修,我瞧出來,其中有先前兜售圖冊之人,想必當時他便盯上我等,後來我等大肆採購鐵精,便被他瞧作了肥羊,故而通風報訊,要在這裡埋伏,打殺我等,搶奪那些鐵精、銀票之類。”他略想一想,又說,“如今急匆匆衝出來,大約是因著大雨之故……若是無雨,我等行走時必不如大雨時警惕。”
晏長瀾覺得肖鳴所言有理:“如今我等也該出去幫把手。”
肖鳴心裡有些為難。
他這位大師兄如今只是煉氣二層,雖說進境是快得叫他心驚,但畢竟還是境界不高。出去後若是對上那些煉氣二層的對手倒還好,若是遇上了煉氣三層的,豈非要送命?倘若同他出來這一次,只有他獨自回去,恐怕要受到宗門極嚴厲的處罰了。他這大師兄,可是變異雙靈根的絕佳資質,他一個尋常三靈根,根本比不上分毫。另外還有那位石道友,境界也只與自己相近,若是不慎隕落,豈不是大大得罪了他背後的那位煉器師?好在他如今並未也提出相助……
晏長瀾瞧出了肖鳴為何這般為難,略一思忖,說道:“生死有命,我既踏入修行之道,總不能時刻只求他人庇護。若是我獨自出來遊歷,遇上境界高出於我的劫道之人,也要動手與其對戰,方有逃生機會。”
肖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終歸……他按捺住心裡的念頭,還是說道:“那就依大師兄之命。只是大師兄若是不敵,務必及時返回,莫要強行抵抗。”
晏長瀾道:“這是自然。”他身負血仇,哪裡願意喪命在一群劫匪的手裡?待他修行至煉氣三層,必然要尋求門路,找到那李姓修士,親手將其殺死,以報城主府滿門上下之仇!
葉殊看一眼晏長瀾:“不必吝惜靈符。”
晏長瀾心裡一暖:“阿拙放心。”
葉殊點點頭:“我不善於爭鬥,便不去了。”
晏長瀾神色一正:“我會好生護住馬車。”
兩人幾句對話後,晏長瀾就抓起腰間兩把木劍,要跳出去。
肖鳴緊張得很,連忙又把自己的法劍取出,丟給晏長瀾:“大師兄,如今性命攸關,還是暫且用愚弟之劍罷。”
晏長瀾知他不放心,也就接過來:“你可還有法器?”
肖鳴說道:“從前也有一件,現下正好可用。”
隨後,晏長瀾才縱身一躍,跳出了馬車。
他心中卻想著,回去後果然要求阿拙替他煉製兩把好劍,否則每每師弟不放心,卻是削弱了師弟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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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外,肖家三名好手都得了一件上好法器,實力比之從前提升數倍,那些散修窮得很,除卻那為首煉氣五層的修士以外,其餘人再沒有手握法器者,如今見到三人法器威力,都極眼紅,動起手來居然還凌厲了幾分。
剎那間,法術飛舞。
散修難覓功法,縱然學了法術,也大多都是尋常貨色,不比宗門弟子、家族傳承的精妙。但散修到底是血火中活下來的修士,能在資源極其匱乏的情形下修得這個境界,著實是狠辣無比,他們所學法術是極普通,卻因他們施展時手法刁鑽,往往都能將那些有傳承的修士壓制。可惜這回肖家出來的好手乃是時常為肖家護衛之人,他們不僅得到精妙的家族傳承,更是經驗豐富,這些散修再如何狠辣,想要算計他們,也幾乎不能。
然而,就在肖家好手們要按部就班將散修驅逐時,突然馬車中跳出一人,有一位肖家好手見著了,心中不由暗道一聲:不好!
另外兩人也留意到,最先跳出來的乃是鳴少爺宗門的親傳師兄,隨即連鳴少爺也跳了出來……他們年紀輕,怕是經驗不多,而今來幫手心意雖好,但實則上豈不添亂?一時間,就讓他們心裡有些焦躁。
晏長瀾出來之後,也不託大,就直接尋了個煉氣二層的散修動手。
莫看他年紀不大,不過早在還是少城主時,習武有了一定本事後,就被其父帶去與窮兇極惡之輩交手,手中也曾見過血,後來同葉殊前往帝都路上,更是斬殺了許多兇猛獸類,也算是染了不少殺氣。誠然,他還不及這些自行拼殺的散修狠毒,可拼殺起來也不含糊,否則,他又如何敢在這混戰時貿然出手?
晏長瀾手持長劍,一□□鳴劍法施展起來,劍風過處氣流爆開、雷聲陣陣,真是聲勢浩大。而劍法施展後,爆碎之音連綿不絕,只一瞬就將那與他動手的散修兵刃打碎,那散修慌亂之際,竟被晏長瀾以輕功逼近,一劍捅穿了心口,把他整個胸膛都給炸碎了!
如此景象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