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然見小妹面色大變,急忙問道:“怎麼了?”
柳翩然捧著傳訊符,手指輕顫:“是葉大師……”
柳瑩然的面色也微微一變,眼中登時流露出一抹不捨,而後,她立即說道:“既然是葉大師傳喚,你便快些過去,想必你兄長那也得了信,也要儘快過去了。”
柳翩然知曉道理,急急起身,匆匆忙忙就要離開,但離去前,又禁不住看向柳瑩然,亦是頗多留戀——她早知相聚的時間不多,這些日子才常常過來,可真正離別時,依舊不知所措。
柳瑩然反而冷靜下來,面上帶一抹柔柔笑意,輕聲叮囑:“快去罷,莫給葉大師惹麻煩,你要盡心辦事才好。”她略頓了頓,“也不是日後見不著了,何苦這般作態?我輩修行中人,壽元還長久,待你修行回來,你我姐妹再聚不遲。”
柳翩然重重點頭,再一擰身,就直往吳家外面而去。
另一頭,柳彬宇修煉之中,亦察覺到傳訊符散發溫熱,登時清醒過來,將之取出,略略檢視。
而後,他面上露出一抹笑來,心中更是如釋重負。
雖說早有約定,不過柳彬宇為能提升實力,在外掙扎許久,歷經諸多磨難,卻很擔憂若是葉晏二人並不如何看中他的投靠之心,抑或是因故來不及過來,就此離去也不無可能——至多隻是重諾而差人送來口信,算不得什麼。
可於他而言卻是沒了一份機緣,他前往內陸卻無靠山,恐怕還不如就在這海域之上游歷了。
此時傳訊符召喚,他才放下心頭大石。
心念電轉間,柳彬宇半點不敢耽擱,徑直激發此符,順著其所指方位悄然而去。臨行前,他取出一封厚厚手書,施之術法,落在桌上,其中敘明別離之意,也道出自己兄妹兩個此去緣由。若是他此番順利前往,待父母來探望他時,自然能看見書信,而若是他此行不順,回來將書信焚去即可。
而後他迅速應召,身法疾馳間,他暗暗又想,小妹應當也得了召喚,但願她不忘囑咐,也速速前往才好。
·
葉殊與晏長瀾立在一座荒島上,激發傳訊符,因不知那兄妹二人是否方便立即出來,於是各自盤膝坐下,一面修煉,一面靜候。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於葉殊面前飄浮的兩張傳訊符俱是越來越熱,可見與它們相對的另兩張符相距此處皆是越來越近,那柳家兄妹必然正極快趕來。
果然,又小半刻後,柳彬宇先來到島上,見兩人打坐,唯恐攪擾他們修煉,就肅立一旁候著。
葉殊睜開眼。
晏長瀾亦睜開眼,笑道:“柳道友來得甚快。”
柳彬宇一笑,擺足恭敬姿態,行禮道:“有勞晏道友久候。”
晏長瀾略擺手:“柳姑娘正在路上,道友且先坐下等候。”
柳彬宇應一聲,就坐在稍遠處。他聽說小妹已在路上,心中略定。
再不多時,柳翩然鬢髮微亂,亦是來到島上。她見得兄長先至,亦很心安。隨後她依照兄長早先吩咐,衝正等她過來的葉晏二人行禮。
“見過兩位前輩。”
她雖不敢以神識探查,知覺倒還敏銳,只覺得這兩位日後的主君實力增長許多,即便未有作態,已叫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著實駭人,口中稱呼絕不敢造次。可一轉念,她又覺得,既然早已決心投效兩位前輩,這兩位越是強大,他們這些辦事的也越有好處,正是再好不過。
葉殊並未多言。
晏長瀾則是說道:“我二人將要回歸天劍宗,你兄妹兩個若還願同行,就依照先前所言罷。”
柳彬宇與柳翩然連忙起身,齊齊說道:
“自然願意,多謝晏道友。”
“多謝晏前輩。”
現下兄妹兩個意欲投靠,私下裡也早有諸多商議,早早拿出順服姿態,而晏長瀾有意收他二人為自己做事,彼此是心照不宣。不過究竟是不是當真收下,還要看柳彬宇在內陸轉修如何、辦事的本事如何,柳翩然更是如此。
稍稍說過幾句話,晏長瀾道:“匆匆請兩位過來,是倉促了些,兩位若是還有雜務不曾處理妥善,可先去做過再來。”他是個厚道人,知道兩兄妹察覺傳訊符之變就先趕來,恐怕來不及與親友道別,不至於連這點情分亦是不留,“此行你二人再難回來,若有別情,莫要辜負。”
柳家兄妹對視一眼,心下熨帖,卻再次恭敬行禮。
柳彬宇道:“此事我二人早已同父母長姐敘說,如今也留有手書,是不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