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道:“隨你。”
既然是長瀾的同門,自然是隨長瀾心意。
晏長瀾一笑:“我擬兩封信,差人給他們送去。”
葉殊微微頷首。
隨即,晏長瀾取出信箋,分別寫了兩封信,又傳信符召了個外務的管事過來。
外務管事來到拙雷山府,朝兩人恭敬行禮,等候兩人吩咐。
晏長瀾先取一封信箋交給管事,叮囑道:“此信已被我以真意封禁,你將其送往風音府,交給火烈真君之親傳弟子葛元烽。”
外務管事雙手接過,恭敬收好:“是。”
晏長瀾又取一封信箋,道:“此信除卻以我真意封禁外,另有一道氣息,可指引你尋其主人。待尋得之後,將信交於那人即可。”
外務管事一聽,便知這信不知寄往何方,故而才要以氣息指引,又明白能將氣息留給晏親傳之人,必然與之交好,心中更謹慎些,先是恭敬接下,又問:“不知此信主人如何稱呼?”
晏長瀾道:“陸爭。”他略一頓,“若是難以尋得,可去萬通樓裡打探,有更多拋費,回頭問我來取即可。”
外務管事連忙記下,且道:“謹遵少峰主之命。”
之後,這管事快步離去,匆匆前去辦事了。
各峰之上的外務管事,有天劍宗接了任務的內門弟子,也有依附於各峰峰主、強者的勢力派來差遣者。如今晏長瀾召來的這位,乃是峰中一位金丹修士的隨從,因那金丹修士依附驚天劍峰已久,也受過風凌奚幾次指點,算是峰中老牌的人物。他的隨從也能在峰中尋得一些瑣事做,加深那位金丹修士與峰中聯絡。
晏長瀾在驚天劍峰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位外務管事輪值時能被他召見,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還要好生將事做成才是。
人走後,葉晏二人又商議起拍賣一事。
晏長瀾想了想,笑道:“我記得阿拙曾與一位扈管事打過交道,如今既要拍賣玲瓏丹,不如仍去問她。倘若她有本事,也免了與旁人多費口舌。”
葉殊略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扈管事名為扈輕衣,乃是萬珍園一名管事,葉殊曾與她打過多次交道,彼此也算熟稔。只是當年相識時幾人俱是煉氣修士,而後葉晏二人紛紛築基時,扈輕衣仍為煉氣管事,葉殊嫌換人麻煩,就不曾換人。然而如今他兩個已然結丹,倘若扈輕衣依舊不曾築基,怕是很難承辦這場拍賣會了,便非得換人不可了。不過扈輕衣經營這些年,於萬珍園內理應有人脈,她自己若是不成,倒也能叫她引薦,到時中間瑣碎仍叫她去操辦,也能省些力氣。
晏長瀾道:“既如此,事不宜遲,阿拙你在府中歇息,我去萬珍園一趟,將此事辦來。”
葉殊也不與他客套,道:“速去速回。”
晏長瀾心中微動,不由一笑:“是,我去去就回。”
語畢,晏長瀾抬腳出門。
葉殊送他背影於府外,才收回視線。
此刻,他倏地有些恍然——情愛之事,竟如此奇妙,曾經他心性冷硬,更喜獨處。如今同長瀾結為道侶,其不過短暫離去,他居然也隱有不捨之念……著實新奇。
晏長瀾來到萬珍園。
迎面就有一年輕男修前來接待,滿面堆笑,開口便是“晏親傳”,諸多客套,又將他引入一旁的待客室內,叫人送來上好靈茶點心,細心招待。
這時候,有人掀簾而入,正是一位妙齡的豔麗女子,正是扈輕衣。
如今她修為大有長進,已然是步入築基的修士了。
晏長瀾抬眼。
扈輕衣笑吟吟見禮:“晏親傳,許久不見,不知有何吩咐?”她素手輕揮,叫那年輕男修先行離去,才眼波流轉,故作嗔怪道,“葉大師不曾同來,想是因著近來煉器辛苦。唉,兩位可是瞞得輕衣好苦。”
這位扈娘子的言下之意,說的正是葉殊曾經對她種種隱瞞之事。
往日裡,葉殊多次與扈輕衣交易,扈輕衣卻不知他除卻煉丹以外,更會煉器。她雖知晏長瀾還有一位煉器大師關係親近,卻並未當作是與葉殊同一人。後來葉晏二人遠行歷練,被那不要臉面的元嬰修士逼迫到海外,種種訊息傳來,扈輕衣多方打探,幾番細細回味,心中才有所猜測。待兩人來,天劍宗裡得一客卿,也是姓葉,扈輕衣再得了些訊息,還看過流出的畫像,這才明白葉殊不僅隱瞞了本事,連相貌亦有偽裝。
因葉殊得了許多好處,扈輕衣倒不至於因此生怒,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