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懈怠,就會被對方尋得破綻。不過對方亦是如此,若是露出絲毫頹意,他就會抓住機會趁隙而上,將對方完全壓制在下風——如今雖交手之人不同,情勢卻彷彿他先前與原第二劍子交戰時一般,都是僵持,恐怕依舊是誰的法力先行告罄,誰便要落敗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
兩位劍修都是意志極其堅定之人,第一劍子始終不曾露出絲毫破綻,即便面色蒼白如雪,雙眼明亮如劍光,依舊意志不移,晏長瀾也是如此,哪怕丹田中法力消耗已過八成,如今更不斷地灌注在靈劍之中,他也依舊沒有絲毫懈怠。
晏長瀾越戰越勇,周身氣勢也越發強盛,竟在他周圍形成一個極為恐怖的氣場,強悍無匹,而他的劍法在他的氣勢催發下越來越快、越來越重,最終,那第一劍子的法力再也壓榨不出一絲,腦中一重,赫然朝後倒去。
此事出人意料,晏長瀾的雙劍本還在攻擊,見狀急忙收回,這一收之下,到底也讓他胸口微悶,便來不及對第一劍子施與援手。而更出人意料的是,那遠在石座上的原第二劍子這時閃身而來,極快地支撐住第一劍子的身體。
晏長瀾不記得兩位劍子的交情這般好,原該有些感慨的,可不知為何,他卻不曾生出這想法,反而微微放心,彷彿早就知道,這兩位劍子之間的交情,就是這般交好。
然後,主持大比的諸位長老終於開口,說道:“既十位劍子已定,眾弟子各自回去罷,待三日之後,諸劍子隨厲長老前往論劍大會!”
眾多萬劍宗弟子聞言,都是起身,齊聲應道:“是。”
十位劍子亦是如此,行劍禮後,便回去各自洞府之內。
晏長瀾御劍而行,身形略頓了頓,就往一處靈山洞府而去。
這洞府頗大,內中一應陳設皆是他喜愛的模樣,只是略顯空曠了些,倒是叫他生出幾分寂寞來。不過寂寞之感一閃而逝,他盤膝坐在榻上,仔細打磨起自己的風雷真意來。
有什麼可寂寞?多少年來,他皆是如此。
看來,他最近道心有些不妥,該當要好生穩固一番才是。
三日後,晏長瀾與眾劍子一同,隨厲長老乘巨大劍舟直往論劍大會之處。
其他各劍宗弟子皆派遣宗內實力最高的劍修前來參戰,或是連戰,或是挑戰,或是分組相對,晏長瀾全無畏懼,百戰百勝,很有風光。
他勝過了原第一劍子,如今正是萬劍宗的劍子首座,他之風光即為萬劍宗風光,在這一場大會中,為萬劍宗奪取了許多利益。
因此,晏長瀾在回宗後,自然得到了更多資源傾斜,原本劍宗之內他暫且並無資格前去的修煉秘境,如今也能擇優而去,對他的修為、真意都大有提升。
照理說,他應當意得志滿,但他心中卻無此等念頭,反而越發努力修行起來。
唯獨那時不時便要冒出來的孤寂之情對他有所打擾,修行之路原本便是孤寂非常,他自問道心無瑕,卻不知為何如此,只好越發謹慎,不敢有分毫懈怠。
除此以外,晏長瀾與第一、第二劍子也常有切磋,彼此居然生出幾分情誼來,而其他劍子因實力遠不如他們,則漸漸少有交集。
然而,晏長瀾始終不能平靜。
思前想後,他自覺磨礪不夠,就上報宗門,要出門遊歷,與天下劍修論劍。
宗門並無異議,晏長瀾一人雙劍,再帶上些備用之物,就往大陸中去。
這一路,他時常遇見擁有不同真意的劍修,自身劍法大有長進,風雷真意也越發凝實,他身上的氣勢更是越發凜冽,以至於許多時候在與劍修較量時,他還不曾出手,對方已然不敵。
漸漸地,萬劍宗首席劍子的名頭於整片大陸上亦傳揚開來——若說論劍大會後他在那些天之驕子、各宗長者那處有了名頭,這回便是一些無名劍修、散修也都知道了他的本事。
晏長瀾依舊不曾自滿,那孤寂之意竟不曾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漸漸頻繁出現,似乎在叫囂著他遺忘了什麼,又好像他那只是微有雛形的劍心上破開一個孔洞,冷風呼嘯灌入,叫他一直無法安穩下來。
又一日,有一處上古秘境開啟。
晏長瀾自然要去探訪,據說在那處秘境中,有極強的劍修傳承,更有那上古劍修遺寶,但凡得到,就能成為大陸第一人。
那遺寶應是一把神劍,他對神劍並無興趣,倒是想一窺傳承,彌補自身不足。
在那秘境之內,晏長瀾很是經歷一番辛苦,戰敗了上古劍修留下的諸多傀儡,又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