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一隻玉匣。
下一瞬,每一隻玉匣裡都出現了幾樣物事。
這正是兩人決定,要送給兩位師長之物。
在小行宮裡,風凌奚和淳于有風相對而坐。
淳于有風將兩隻玉碗推到風凌奚的身前,又一隻手捏著那塊神石,懸浮在其中一隻玉碗上方。
風凌奚拿著匕首,毫不猶豫地將那神石捅破。
緊接著,被捅開的那個口子裡,就立時流淌出一道碧色的水流來,淡淡的寒氣隨之擴散開去,所蔓延之處,像是一應物事都要凝結成冰一般。
這正是碧瓊漿。
待瓊漿流盡後,淳于有風將這隻玉碗挪開,又把神石翻了個面,放置在另一隻玉碗的上方。
風凌奚再次用匕首捅開。
毫不意外,這一次流淌出來的便是一如晏長瀾所描述的淡金色石液,有一種極為溫暖的水光散開,把先前的那些微寒之感盡數驅逐開去。
風凌奚微微一嗅,心中一動。
淳于有風察覺他的反應,問道:“怎麼?”
風凌奚道:“應是當真對症的,方才不過是嗅了嗅暖玉光的氣味,我體內那異物就越發沉寂起來,我那真意鎮壓之時,消耗的力氣也很是輕鬆了些。”
淳于有風面上便露出笑來,恰好這時暖玉光也已盡數流出,成了半碗色澤極美的汁液,就被他遞給風凌奚,說道:“既如此,你快些喝下,早些祛除了這病,也不叫兩個小輩擔憂了。”
風凌奚也有此意,就將那玉碗接過來,湊到唇邊十分豪邁地一口飲盡。
果然正是溫暖甘美,回味無窮,直叫他露出一絲驚異之色。
但若只是滋味好,風凌奚用過的好物極多,也不至於驚歎,他驚異在於這暖玉光入喉之後,迅速化為一股暖流遊遍他的全身,而後一同匯聚起來,直往他的右臂而去。
在那一瞬,他的驚天真意分明還充盈在他的右臂之間,可這股暖流卻似乎能夠分辨這真意歸他本人所有,就這般穿透過去,直接籠罩在那一團白貝軟肉上。
剎那間,白貝軟肉就“汩汩”地冒出水泡。
大約鼓盪了忌諱,白貝軟肉由膠質漸漸地變得癱軟,又像是被抽乾了其中的精氣一般,一點點地化開……
同一時刻,暖流在白貝軟肉消散的那處覆蓋了數個呼吸間,叫那處原本還遺留的微微痛楚消散,隨即它再次遊動,就在這整條手臂的經脈中上下游動,須臾就已將先前白貝軟肉經過之處又遊動了一遍。
每過一處,那處都輕鬆許多,漸漸熨帖無比,竟然比白貝軟肉還不曾進入之前更為舒適……直至這時,暖流才又擴散到風凌奚的全身各處,讓他身體內外都一片溫暖,再無任何不適可言。
這時候,風凌奚睜開眼,正對上淳于有風探究的視線。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先前暖玉光所化暖流在他經脈血肉中游走時,他竟因為十分舒坦而不自覺地閉上了眼,如今暖玉光的效用盡了,他才回過神來。
頓了頓後,風凌奚麵皮一紅,又很快鎮定下來,對淳于有風說道:“我已無事了。”
淳于有風瞧出他的窘迫,略一想就明白過來,心下雖覺好笑,卻不多問,只感慨道:“看來此番你可是被葉師侄幫了個大忙。”
風凌奚輕咳一聲,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反省。
說來這次還是他因著身旁有好友隨同,行事間不及他獨自行走時謹慎,而那楊震實在太過狡猾惡毒,方才讓他受了暗算。以至於他這做人師長的分明是為愛徒報仇而去,結果反而帶了這難纏的傷勢回來,到底還是叫愛徒的道侶給他除病……不必多想,也甚是慚愧了。
但這話風凌奚不會出口,只暗中記住,也就罷了。
隨即,淳于有風看向桌面上的另一隻玉碗,說道:“暖玉光來得及時,這碧瓊漿,我看也很是及時。”
風凌奚的目光也投向玉碗。
說起來,暖玉光雖說是給他祛病的最佳之物,但歸根到底即便無有此物,他也只是遇上了□□煩,不至於有什麼生死劫難,可是碧瓊漿卻是不同,它能給修士延壽,正是如今急需之物……並非是他風凌奚急需,而是天劍宗急需,他們天劍宗的宗主急需。
淳于有風道:“宗主如今壽元只有不到三十載,雖說你奪取了神變果,能讓他能有八成把握突破到神遊境,但吞服此果後,幾乎就再無從神遊再往上突破的可能。可這碧瓊漿,能為宗主延壽百載,有了這一百餘年,宗主若是能早早選擇一位繼承之人,將宗主之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