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無趣,就漸漸落在後面些,與阮紅衣在一處,同她嘰嘰喳喳地起話來。
阮紅衣初時有些侷促,不過朱琳琅很是活潑,她自己原也是個活潑性子,不多時,兩人就已到一起,彼此間很是親熱了。
前方几名男修亦有注意兩人,見她們相處得好,笑一笑後,也就不去管她們。
走了一圈,自船艙裡走出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
葉殊神情淡淡,暗中卻將路上所見之人一一掃過,稍作打量。
儘管靈船上應是安全的,但先前畢竟受了提醒,安知那位生出貪念的金丹真人不會有什麼法子也混到此間?還是心為上。
大略看過後,葉殊不曾發覺有什麼不妥,但警惕之心亦不曾全去。
而晏長瀾與朱廷交談一陣後,則受了他的邀請,去赴船上的一場宴。
這宴的主辦者,正是朱廷,而他所邀請之人,正是租下上等艙房的大多數修士,以及少數中下等艙房中人。
宴舉辦之處,為一間較大的艙房,如今已擺好了酒菜。艙房中分為眾多幾,每一張都能坐下幾人,葉殊、晏長瀾等坐在其中一張後,還有許多修士也都陸續入座。
諸多幾之間,又有幾名歌姬舞女在那輕歌曼舞,很是熱情周到。
朱廷舉杯敬了敬眾人,了一番感謝照拂的言語。
眾多修士雖不過只是搭船,但朱廷如此厚待,當然也叫他們心裡十分舒坦。
敬過酒後,眾修士也就散漫起來。
有些修士湊在一起論道,有些只是賞曲結交,有些見著舞女美色,似乎目眩神迷……種種姿態,各有不同。
葉殊與晏長瀾自然是那安靜飲酒、欣賞的,阮紅衣抬眼看著這些歌姬舞女,心裡不由想起自己先前在紫羽樓的身份,一時有些唏噓。
不多時,朱琳琅坐過來,又跟阮紅衣湊在了一起。
阮紅衣覺得朱琳琅真可愛,與自己從前很是相像,也願意同她多多交往。
然而她卻不曾察覺,不遠處,有名美貌女修朝她很是瞧了幾眼。
一名長鬚男修正在安排宴上的酒水果品,見愛妾難得有些失態地朝某處張望,不由握住她手,問道:“雁兒,你在瞧什麼?”
劉惜雁回過神,朝夫君笑了笑:“那個紅衣的少女像是我樓裡的姐妹,妾嫁於郎君時,她還不曾築基,如今看來,她與妾一般的好嶽,想必也是剛出閣就遇上可以託付之人罷。”
長鬚男修聞言,笑了笑道:“既是你樓裡的姐妹,遇見了也不能全無表示。雁兒,你去拿一份上好的紫鳶果,算是為夫所贈,請你姐妹嚐個新鮮罷。”
劉惜雁聽得,嫣然一笑:“多謝郎君。”
而後,劉惜雁翩然去了後艙,心挑選了六隻紫鳶果,用上好的玉盤裝起來,身形婀娜地來到阮紅衣所在的那桌,朝幾人行禮,接著將一盤果子送到桌上,朝阮紅衣柔聲道:“阮師妹,自樓中一別,多日不見,不知你可還記得我?如今難得在船上相遇,也是緣分,郎君與我些微心意,請阮師妹收下罷。”
劉惜雁原是一片好意,她哪裡能想到,自紫羽樓裡出來的姐妹並非是嫁於他人為妻妾,而是保留功法脫身而出呢?她那個夫君也是個心思縝密的管事,卻同樣知道紫羽樓規矩,當然也未想到,否則,必不會貿然行事。
阮紅衣也認出了劉惜雁,她們曾經在樓裡見過,且劉惜雁受餘西瑤所託,還未她們示範過魔舞,算是頗為熟悉了。
眼下,她聽劉惜雁這話,立時明白了她的心意,但此時此刻,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歡喜。
阮紅衣的手指微顫。
自離開紫羽樓後,她便不該想著永遠無人將她認出,如今在靈船上就已遇見,出乎了她所想,但又何嘗不是她理應面對之事?
阮紅衣想起晏師兄與葉大師兩人,強行鎮定,朝劉惜雁輕點螓首,言道:“多謝劉師姐,承蒙掛念,不勝感激。”
劉惜雁得見故人,心裡高興,雖也心思靈敏,這時卻未發覺阮紅衣的情緒波動,在給了果子後,她於幾人致意後,就翩然離去,相助她的夫君忙碌宴酒食的安排之事去了。
此刻,朱琳琅這聰明的少女似乎明白了什麼,側頭問道:“阮姐姐,你是紫羽樓的弟子麼?”
阮紅衣心裡陡然生出無數念頭,她想著待出實情,不知這原本與她親近的少女會露出何種神情,又想著,此事無可隱瞞,不論如何也為她理應受之之事。
然而諸多雜念雖層出不窮,她口中卻是平靜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