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汲汲營營、只看利益之輩,對親人也能下狠手,若非上有老祖約束,只怕就不是下狠手,而是下殺手了。那些個叔伯嬸孃之間,我也瞧不見什麼情意,只怕是一旦有難,夫妻便要各自飛散了。”
凌玉宸聽長兄這樣,溫和一笑:“因此即便我三房如今倒黴,但一家人齊心協力,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左右生在一處,死也在一處罷了。”
凌玉鴻也忍不住笑了:“不錯。只是瞧見了父母、還有晏親傳與葉大師這兩對夫妻,著實羨煞旁人,日後我兄弟三個若是要尋道侶,也要找個能生死相許的才是。否則漫漫道途,連枕邊人都要再三防範,豈非可笑?”
另兩兄弟皆道:“兄長所言甚是。”
旋即,三人相視而笑,那些多日以來種種惶恐焦慮,竟也在此刻消退不少。
接下來,他們又振作精神,盡力去多多蒐集煉材了。
總之,有備無患。
葉殊與晏長瀾入了煉器房,一眼便見到旁邊堆積眾多煉材,中央有個巨型煉器爐,對煉製法寶有輔助之用。
因著那凌真人還在受苦,葉殊對那萬針很有興趣,就坐在爐前思索起來。
晏長瀾在一旁靜靜候著,只待葉殊吩咐,就有出力之處。
大約一個多時辰後,葉殊心裡有了定案,就一抬手打出午烈之火,叫煉器爐裡火焰熊熊燃燒——雖如今不用這爐子也能煉製法寶,但為免出錯,有爐子倒也能有所相助。
晏長瀾一如往常,立在了風箱前。
——有爐子時,用風箱輔助調節火力,也是能省些法力的。
葉殊沉心定氣,以火法操控那爐中之火,大約過了有半個時辰後,估摸著差不離,才將幾樣煉材丟入爐中,同時喚了一聲:“長瀾,大火。”
晏長瀾聽他這話,毫不含糊,手臂筋肉鼓動,只一瞬就將風箱大開大合,讓那火焰倏然極旺,直直騰昇!
在極旺的火力之中,那些頑固的煉材很快融化,並由著葉殊不斷施法,形成了極為厚重的液團,再不斷吸收新填進去的種種煉材,逐漸擴大……
最終,待一份煉材盡皆融入,葉殊就釋放神識,並上己身煉器之法,將那液團“搓圓捏扁”,慢慢拉伸,依照葉殊腦中所記那經脈形態,緩緩成型。
晏長瀾也不出聲,只管聽葉殊口令拉動風箱,其本身既是風雷靈根,且已明風之真意,自然調節風力得心應手,與葉殊配合得默契非常。
葉殊間或張口,吞下晏長瀾送到嘴邊的涅金蜂蜜,補充法力。
時間一點一滴,徐徐而過。
凌家三兄弟雖是各有忙碌之處,卻總要留下一人守在煉器房外,等候那煉器的訊息。
他們皆知,煉製法寶並不容易,若是始終成功,消耗的時日或許少些,可一旦失敗個幾次,就往往難以預料了。
凌母一邊研究丹藥,一邊照顧凌父,其間也曾來過幾次,給幾個兒子送些關懷。不過她卻不會守在此處,而是更擔憂凌父時時所需。
大約三日後,正是凌玉焓守在煉器房前,突然間,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而後陡然轉身——果然,就在下一刻,他見到煉器房門大開,從裡面走出兩名年輕修士來。
葉殊看向晏長瀾,語氣平靜:“幸不辱命。”
凌玉焓頓時大喜,連忙上前幾步,脫口而出:“已煉製成了?”又趕緊道,“多謝葉大師!多謝葉大師!”
晏長瀾見他激動,連忙安撫:“凌道友,不如請諸兄弟過來?”
凌玉焓回過神,連聲:“是極,是極。還請兩位稍作休息,待凌某去請兄弟們過來。”
於是,這凌玉焓幾乎用了遁法,迅速消失了。
葉殊與晏長瀾也不介意,就在一旁的石凳坐下等著人來。
不過,莫看此次煉器只用了三日,似乎不算很長時間,但葉殊卻並非頭一次就煉製成功,而是足足煉製了三回。
法寶要與經脈處處貼合,來似乎容易,實則煉製時便是有一絲差池,在吸附那萬針時,恐怕就要引起許多亂象,導致其他各處經脈吸附出錯。更莫還有死穴,要是那煉成的珠子與穴位不足夠貼合,也定然是沒什麼用處的。
頭一回經脈有幾處不妥,第二次是一處死穴出錯,待第三回,才算是盡善盡美了。
另一頭,得知了法寶煉製成功的訊息,凌家眾人都放下手頭之事,迅速朝著煉器房外趕來。約莫只過了數個呼吸時間,他們便已到齊了。
葉殊站起身來,道:“走罷,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