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者攔腰斷成兩截,竟還未死, 他一邊艱難地爬動了幾乎, 一邊呼喊著:“真人!真人救我——”
喊時捏碎了一塊玉符,然而喊過之後, 腰間的刀氣迸發,便已一命嗚呼了。
追逐者神情冷漠,收刀而立,乃是個身形瘦長的修士, 兩眼之內俱是精光。
此刻他雖殺了逃跑者,卻也不曾立即離開,看著不遠之處, 冷笑一聲。
果不其然, 有一人極快而來,立在了那具身體前方。
那人語氣裡帶了些悲憫人之感, 言道:“他不過是個探路的, 道友又何必下手這般狠辣?”
追逐者面容一沉, 已將刀再劈出,他口中喝道:“膽敢窺探我牙行之人必死!他打前哨如此, 你這後方籌謀者亦然。”
那人表情也變得陰毒起來,他手中出現一把鉤子,跟這刀迅速碰撞,聲音也是陰冷:“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籌謀的非是你百路牙行,而是那懷抱重金的兒, 你這牙行的打手,何必要為那兒與我過不去呢?”
追逐者刀法依舊犀利:“但凡是入了我牙行之人,便是重要的客人,你在外窺探,就是挑釁!你若識相,就該趁早放棄這點鬼蜮心思,否則莫怪某刀下無情!”
那人再不多言,只與追逐者快速地爭鬥起來。
這兩人俱是金丹修士,對戰時可謂是飛沙走石,氣勢之強大,驚得周遭方圓十里之地無人敢來,察覺些許此處動靜的也都退避三舍。
一個是刀法極為強大,另一個則是手段狠毒詭譎、陰損得很,但終究還是誰也沒能殺死誰,在鬥了有一個多時辰後,那陰毒修士到底還是遠遠離去了。
持刀的修士也未去追,他沉沉地看著那陰毒修士離開,這才收刀回鞘,往百路牙行而去。
葉殊幾個並未等多久,先前離去的那位中人便來了。
中人面上帶著喜悅的笑容,朝著幾人拱拱手:“諸位,那朱家的艙房還未滿,幾位正碰上了好時候,可去,可去。”
晏長瀾率先起身,朝他謝過:“有勞中人了。”
中壤:“好。”然後他略一頓,還是言道,“有一事還要叫幾位知道。”
晏長瀾道:“請講。”
中人稍作沉吟:“不瞞幾位,在下原本還要回來得更早些,只是被二管事叫了去,方知先前我百路牙行外有個探子縮頭縮腦。二管事見了,自是追上去一刀砍了,然而卻引來那探子身後之人,乃是一名金丹修士,很是陰損。”
到此處時,葉殊幾人已略猜到他要什麼了。
中人很快完:“二管事與其大戰一場,那金丹提起有兒懷抱重金被他盯上……依在下看,雖不知他所言究竟是哪位年輕修士,諸位也要多加心才是。”
晏長瀾點頭道:“多謝中人提醒,也多謝二管事出手了。”
懷抱重金且又在百路牙行裡的還能有何人?自然就是他們幾個。中人雖是“不知哪位”,實際也是委婉提醒他們罷了。
中人見晏長瀾如此,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大略了那位金丹在與二管事交戰時用出的手段,提起那約莫是個不出名的、起了貪婪之心的散修,或是什麼不起眼的勢力金丹,而後,不再多言,就將他們引入了牙行的一處後門。
“在下叫人將馬車停在此處,更為隱蔽些。”中人一邊著,一邊指了指一輛馬車。
這馬車不大,前頭拉車的卻是一頭妖氣堪比築基修士的烈馬,正不耐煩地用蹄子刨土,見得中人,恢恢數聲。
中人餵了一顆丹藥給烈馬,將幾人請上馬車。
葉殊幾個跟他上去,就此坐定。
馬車內頗大,容納七八人不成問題,眾人上去後也還寬敞,中人坐在馬車門口,給幾人稍許了朱家此次出船的隨行之人。
“朱家子弟繁多,但渡空靈船一直掌握在嫡支手鄭這一回出船的乃是三房的二公子朱廷,其性格頗為溫和,待客人多有熱情,願意與人相交。船上坐鎮的為一名金丹二轉修士,據只差一線就能三轉,每每跟船也是為了對付那些不長眼的盜匪,用以磨礪自身,好早日突破。這位二轉修士通常待在船艙最上修行,除非遇上什麼麻煩,幾乎不會現身,除此以外,其他朱家人偶爾也會跟船幾個歷練一番,往往是旁支居多,又或是尚且不曾築基的嫡系子女……”
葉殊幾人將中人所言記下,也以免真的碰上毫無所知,反而引起麻煩。
待中人將這些話得差不多,馬車也漸漸停了下來。
正是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