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明眼人都能瞧出, 這二人不過是互相試探罷了, 然而其他旁觀的修士卻是覺得, 這兩人即便是試探也有如此威能, 著實是厲害之極。
再說昌天傑,眼見晏長瀾將火舌捲走, 卻不慌張, 只將手中兵刃搓了搓,那兵刃登時飛快旋轉起來,如同火輪於空中飛舞,旋轉間, 邊緣鋒銳無匹,上方火焰四溢,如同飛盤直衝晏長瀾!那風聲呼嘯,空間似乎是被利刃切割,又好像被火焰燒化,發出尖銳的低鳴。
這聲勢,當真浩大!
晏長瀾也不畏懼,手中長劍登時揮舞得密不透風, 其劍之快在周身闢開個密不透風的空間,不論那火輪自何方撞擊過來,都只能一撞即走, 全不能破開這防禦,更無法與晏長瀾近身的。
只見得火花四濺,昌天傑信手掐訣『操』縱那火輪, 法力迸發時,火輪之能也越發激烈起來,晏長瀾卻只有個守勢,像是拿那火輪無可奈何,只得立在原地防守,好似黔驢技窮一般。那昌天傑見狀,意氣風發,施展起來越發有卓然之姿,那火輪盤旋時,路線越發詭譎,叫晏長瀾那劍影重重,在與火輪碰撞時,似乎都有些力不從心之感了。
——這自然只是示弱而已。
晏長瀾的長劍早已使得精熟,哪裡會因那火輪衝擊路線古怪便有所不能呢?只是他明白那火輪威力雖強,消耗法力也不少,他若想保住無敵氣勢,定是要將昌天傑擊敗,那麼自最初時起就要處處小心,在施展劍法時也不可漫不經心,須得試探出如何使用法力方是最為儉省,不至於在消耗上勝過昌天傑去。
眼見昌天傑與晏長瀾忽然僵持起來,有些修士與昌天傑是一般想法,脫口而出:“昌道友出手太重,剛試探過就用這火輪,早先我曾見他與人對戰,只用了些其他法門後,才用火輪一擊將其打落臺下,這等手段,是用在了最後。可如今他對晏道友,用的竟這樣快,難為晏道友守得這樣緊密,卻被火輪接連撞擊,也不知能支援到何時去……”
還有修士也是贊同:“不錯,這火輪聲勢極大,難以應對。”他稍微思忖,“若我上去與之相對,恐怕三五回合就要被打中了。如此看來,晏道友果真勝我等頗多,能堅持至此。”
不過,這也只是尋常修士之見,如李子辰、邱宗平與紅塵仙子等頂尖的修士,才看到這裡,已各自『露』出一絲譏諷之意。
尤千紅嗔道:“好個自負不自知的蠢物。”
李子辰連忙附和:“可不是蠢物麼?對手尚自輕鬆,還在試探,耗他的法力,他卻以為佔盡上風,沾沾自喜,著實可笑。”
邱宗平亦道:“昌天傑此人不足為慮,如今且讓他張揚些罷,左右日後不是我輩中人,只要不在我等面前做跳樑小醜,誰耐煩理會他!倒是那個晏長瀾,如今氣勢已成,且十分謹慎,雖見昌天傑處處醜態,卻知其有棘手處,不肯貿然行事。聽聞他乃是驚天劍主的弟子?果真非是凡俗,倒是叫我有些手癢,想與他切磋一二了。”
尤千紅聞言,紅唇微抿,嫣然笑道:“若是我等與這晏道友切磋,也不知是何人能勝?”
李子辰與邱宗平乃是情敵,但彼此交情也還不錯,並不會因著愛慕佳人便隨意詆譭,反而沉『吟』道:“不好說。這晏道友好似深潭,每每對戰都叫人生出深不見底之感,若是不真正與他大戰一場,恐怕分不出高下來。”
邱中平點頭道:“李兄所言有理。”
李子辰一笑:“邱兄想必也與我一般香。”
尤千紅明眸微轉,微微笑了。
這三人簡短談論幾句,高臺上的許靖之與牧燕清兩個則心中有所擔憂,他們雖知晏長瀾本領高強,畢竟並不知道晏長瀾所有的手段,見昌天傑出場就用了這般凌厲的火輪攻殺,而晏長瀾又似有退讓,想穩紮穩打而『露』頹勢,就不禁皺起眉來。
葉殊看出兩人心思,知他們是關心則『亂』,緩緩說道:“無妨,長瀾正自體悟,區區一個昌天傑,長瀾與他對戰,必無敗北之理。”
許靖之與牧燕清不知葉殊這等自信從何而來,那昌天傑為人雖不成,日後修行前途也叫人並不看好,可他在這築基的境界裡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至少如今並非能輕易對待之人,然而這位葉道友提起他來,就像提起一抹微塵……若非是葉道友素來沉穩,『性』情也是冷漠疏離,恐怕他們也要當他是狂妄自大了。
不過,兩人也不多言,葉道友對晏道友有這自信,他們哪能去潑冷水?只瞧著就是。說不得,當真就是一如葉道友所言,昌天傑很是不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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