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棵隨風搖動的細柳。
又塞了一個水果進嘴,蕭雲飛一邊大嚼,一邊含糊的道:“從這裡切開。把心臟掏出來。”說著用手在胸口比劃了一下。
“為什麼?”一夕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怎麼的,蕭雲飛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認真不起來,嬉皮笑臉道:“我聽說,如果出刀的人動作夠快的話,中刀的人一般不會立刻死去。好讓我自己看看啊。”
“看什麼?”一夕心裡更加好奇了。
蕭雲飛吞下嘴裡的水果,這才不慌不忙的笑道:“看看我心上是不是有個洞,你怎麼就從我的心裡跑出來了呢?”
聞言,一夕頓時臉上一陣羞紅,但旋即,又被惱怒遮蔽,氣呼呼的走過來,把臉一橫,惡狠狠的說:“那我可動手了!”
“小姐,動手之前,能不能讓我洗個澡?我都臭了。”這倒是實話,這一段時間可把他折騰的夠嗆,又是穿梭兩屆又是疲於奔命的,一身泥土加汗水,早已經發酸了。
一夕連忙推開兩步,皺起鼻子:“哎呀,怎麼這麼髒的,快到到房後邊去洗一洗。”
蕭雲飛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聞言不由得嘿嘿一笑,起身出門,繞到屋後,果然見到一汪碧綠的潭水,清澈見底。蕭雲飛歡呼一聲,三下五除二脫光衣服,“撲通”一聲跳進潭裡去。潭水清涼,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服,一洗幾天來的疲憊。
憋了一口氣,蕭雲飛把自己沉在潭底,開始思索,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又是什麼年代?為何自己覺得包裹中的七寶琉璃盞如此的眼熟?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子,到底是誰?為何自己會對她有種難以忘懷的感覺。
氣息將盡,蕭雲飛從潭底“譁”的一聲浮出,只覺得周身舒坦,說不出的暢快。
“哎呀,你這人洗洗之後,倒還蠻好看的。”一夕的聲音從岸上傳來。
蕭雲飛尖叫一生,連忙彎腰蹲在水裡:“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啊。”
一夕嘟著小嘴道:“誰愛看你似的,我是給你拿來替換衣服的。”
“行了行了,放在那裡就行。”蕭雲飛連忙出聲,他雖然不是那麼放不開的人,但是,卻打從心底不想在她面前出糗。
豈料,一夕雖然把衣服放在一旁,卻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竟然抱膝坐在一旁,饒有興致的'。cc '盯著蕭雲飛看了起來。
蕭雲飛頓時哭笑不得,心裡一陣哀嚎:不是吧,這民風也太淳樸了些?當下,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小姐,這是什麼年代啊?怎麼沒點男女之防麼?”
“年代啊,我想想看,是東周還是西周呢?”她皺起眉毛來:“我上次下山去集市,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拜託,說的一副滄海桑天的架勢,真的假的啊!蕭雲飛心裡一陣嘀咕,感覺有些無語,不甘心的問道:“你就一直在這山上麼?”
“是啊,自從九十年前我來這葬神山定居之後,就再沒離開過。”一夕抬眼望著天外,竟然不自覺的有了一絲走神的模樣。
葬神山,蕭雲飛下意識的眉頭一皺,心中暗道:自己終於知道這山的名字了,只是,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熟悉呢?
恍然轉過頭來,看一夕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暗想:不會她真的已經在這兒呆了一百多年了吧?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固然風景秀麗,豈非是太寂寞了?
許久,蕭雲飛方才忍不住出聲詢問道:“難道你一個人就不寂寞麼?”
“寂寞麼?是啊,我寂寞麼?”聞言,一夕的身子猛然為之一顫,忍不住低頭囈語。
蕭雲飛在水裡蹲了半天,已經泡的很舒服了,再呆下去竟有點覺得涼了,當下仰頭出聲:“小姐,我可要出來了,你迴避一下吧。”
一夕卻彷彿沒有聽見似的,愣愣的站在那裡陷入了沉思,不曾回答。
蕭雲飛見狀,頓時把心一橫,暗道:人家一個女孩子都不在乎,我還在乎個啥?!當下大喊一聲,直接從水潭中站起身來。
“早叫你別看的,你——”蕭雲飛話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因為,就在這時候,他的神念之中,已經芳蹤杳然了。
無奈的一聲苦笑,蕭雲飛上得岸來,換上一夕為他準備的衣服,回到茅屋時,卻不見她的蹤跡,在屋裡坐了一會,頓時覺得一陣睏意襲來,在裡屋尋了張床鋪,也顧不得那麼多,躺上去,就那麼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畔響起一陣飄渺的歌聲:“古老的劍,斬斷了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