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暖閣,靠山而建,面朝湖泊,湖畔楊柳依依,微風傳來,溫暖宜人。此處,乃是燕皇留宿朝臣在帝宮時常用之處,能夠有資格進入其中的,無一不是帝國重臣,陛下心腹,以此彰顯恩寵與重用。但蕭晨的入住,卻有些詭異。入東暖閣,表明燕皇對他的重視自然可以,但那一道無聖意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攪的禁足旨意,便是近乎**裸的羈押。而東暖閣突然增添的一隊宮廷侍衛與開啟的隔離法陣,無疑在很大程度上印證了這點。
而是日帝宮的變化,與那驟然爆發,籠罩整個薊都的恐怖威壓,根本都是無法隱瞞的事情,各方強者從當日事情中,漸漸有所察覺,尋找到了一個驚人的可能。但不管是任何修士,在察覺到這點後都緊緊閉住了自己的嘴巴,絕不往外多說半個字。這種事情,無論真假,只要沾染了一星半點,怕是都要大禍臨頭。
薊都內,面對從帝宮內流傳出來的訊息,竟變得詭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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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晨盤膝坐於蒲團之上,他耗費了許久時間,才讓自己心神歸於平靜,然後分析清楚他此刻所面臨的局面。
皇品血脈,爭奪大燕皇位的資格。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意料之外,因為這點,他才會觸及燕皇的禁區,得到來自於他的敵意。蕭晨可以感應的清楚,燕皇對他確實已動了殺機,只是因為出於某些事情的顧忌才未曾出手。
也就是說,不論如何,大燕他無法繼續停留了。
但燕皇的安排,將他送入所為聖地之中,卻是蕭晨所不能接受的事情。他雖不知聖地為何物,但燕皇既然可以放心將他送入其中,便證明聖地有足夠的將他困住,不會對他的皇權造成半點衝擊。而蕭晨還有太多的事情未曾完成,怎能被捆縛住。而且聖地之中,必然臥虎藏龍,若金印在他身上之事被人察覺,怕是頃刻之間,便會有殺身之禍。
綜上不難得出結論,蕭晨絕對不會進入燕皇所言聖地中。
如今他被困大燕帝宮內,若要違抗燕皇的意志,等待他的必然是冷酷的殺戮。燕皇絕不會允許他超脫於他的掌控之外,這點蕭晨心中清楚。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著來自光照的幫助。御書房內,他口中所言意有所指,蕭晨心中並不確定,但他要搏一搏,畢竟事情的發展不可能朝向更壞的方向。
時間在緩緩流逝,轉眼間,兩日時間已至,蕭晨眼眸張開,眼中露出幾分失望。他所等待來自光照的幫助並未到來,不知是他會錯了意,還是因為某些原因,讓他放棄了對自己的幫助。但很快他便將心中那份失望盡數壓下。既然外無援助,他所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蕭晨眼眸微微發光,他雖然尚沒有擺脫眼下困局的方法,但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會放棄。
西暖閣禁制散去,“吱呀”聲中開啟,近侍略顯尖銳的嗓音傳來,“國公,兩日時間到了,陛下還等著您呢,這就請吧。”
蕭晨抬首看了看透過門戶灑落的日光,眼眸微微眯起,略作停頓,這才長身而起,邁步向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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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光照依舊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微微低首,神態淡然平靜。
燕皇端坐於書桌後,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心中微微搖頭,暗道一聲自己太過謹慎了。這兩日他一直在暗中留意著西暖閣的動靜,卻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
看來有關光照與蕭晨指尖關係的猜測,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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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晨跟隨在近侍身後,身後是十數名宮廷侍衛,他們的看護對他而言形同虛設。並非燕皇對蕭晨不夠重視,而是帝宮之內,便是他絕對的領域,若蕭晨膽敢有所異動,便是在自尋死路!蕭晨心中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沒有任何掙脫逃亡的意思。
一行穿過一條長長的迴廊,面前是一片湖波,有石拱橋連線湖面兩岸。
蕭晨跟隨在近侍身後邁步登上石橋,但腳下一步落下,他便察覺到了不妥處,周邊景色漸漸模糊,讓他如墜雲霧之間。
心中微驚,蕭晨很快恢復平靜。如果燕皇欲要殺他,早在兩日前便動手。況且以燕皇的身份,哪怕改變主意欲要將他抹殺,大可光明正大尋一個由頭就是,而無須動用這樣的手段。
他停下腳步,沉默站在雲霧之中,安靜等待。
周邊空間突然恢復正常,他依舊站在石橋上,但身前身後之人卻消失不見,而在他面前,卻有一道身影負手而立。
蕭晨心中微喜,但臉上卻不露分毫,上前一步恭謹行禮,道:“蕭晨參見光照大人,還請大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