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包魚餌,不多不少。
不過從那以後,青袍大人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煙花也沒有試圖繼續接近,時間便在這河水流淌中再度滑過,轉眼又是十年,煙花結嬰成功了。
這一日,換內宗弟子服飾的煙花跑到山澗河邊,恭謹施禮放下魚餌,面色興奮隱有嬌羞之色,“大人,煙花今日成為內宗弟子了,而且。。而且迅長老為我選定了道侶,是龐師兄。”
“我以前從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成為龐師兄的道侶,心中歡喜晚輩不知道應該像誰訴說,這二十年來日日相見,煙花已然將您當做親近之人,此事煙花可以得到您的祝福。”
青袍大人動也不動,目光平淡落在河水之,當年清秀模樣略顯滄桑,約三十而立光景。
煙花靜默片刻,恭謹施禮退走,不過就在這時,一枚以紅線穿透玉簡所成的簡陋項鍊出現在她腳下,玉簡普通無奇,沒有任何寶物氣息,但煙花臉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向青袍大人施禮之後,這才歡天喜地離去。
三日後,帶著這枚簡陋的玉簡,她成親了。
此後,煙花雖然成為內宗弟子不必繼續取水護理靈草,卻依舊每日晨曦之時前往山澗,將魚餌送到,然後默默退後離去。
煙花早就知曉青袍大人的奇異之處,取水山澗雖然偏僻,但這些年來也有不少宗內修士經過,卻無一人察覺到過大人的存在,似乎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可以看見大人。
或許是大人不被人打攪?
煙花心中敬畏更重,將這件事情埋在心底,即便是道侶也未曾洩露半點。
山中無歲月,八十年如白駒過隙,一閃即逝。
青袍大人依舊在垂釣,只是變得蒼老腐朽,滿頭白髮,肉身也逐漸乾癟下去,這些年他一直坐在這裡,不知吊了多少魚,盡皆被他隨手放在魚簍裡面。
煙花心中暗暗著急,卻不好開口。
這一日晨曦,煙花沒有出現,這是一百年來,她唯一一次空缺,直到日升三竿之時,她才滿臉惶急之色駕雲遁光而來,“大人,青桐、地火兩宗聯手,我宗局勢危矣,還請大人早早準備退路,晚輩需要為師門而戰,日後怕是不能再來看您了。”
語落,她轉身駕馭遁光離去。
此後數日,十八山峰大戰爆發,水宗面對青桐、地火聯手,被徹底打壓下風,最終徹底崩潰,主峰被破,修士死傷無數,殘存者倉皇而逃,直奔側位峰。
因為是外宗弟子聚集之處,這裡反而成為水宗受到破壞最小的地方,煙花抱著懷中幼女,與丈夫及周邊門人駕馭遁光而逃,但所有人臉都是一片絕望之色。
青桐、地火聯手封鎮了十八山峰,即便他們從主峰逃出,也依舊難逃一死。
而此刻,背後兩宗修士已然獰笑中追了來。
“奉兩宗宗主法旨,水宗餘孽盡數殺死,無須有任何留手,諸位道動手!”兩宗修士呈包圍狀圍困來,水宗存活修士盡數包裹在內。
煙花就在其中。
激戰瞬間爆發,即便為了求生水宗修士爆發出極強的,但面對兩宗強者,依舊被死死打壓下風,紛紛重創不支。
龐連龍被地火宗一名修士擊傷,煙花護住丈夫女兒,看著冷笑中逼近的地火宗強者,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死!”
咆哮中,這地火宗強者一掌拍落,神通之強,足以將煙花一家三人盡數抹殺。
不過就在此刻,煙花脖頸處,那被她帶了數十年從無任何異動的普通玉簡,卻是突然爆發出一層淡淡靈光,在這靈光之下那出手地火宗強者慘嚎一聲,肉身轟然崩潰,被生生震死。
此處異變,瞬間吸引無數修士震驚視線。
煙花微呆,急忙將玉簡拿出,抬首看去,此處正是那取水山澗,青袍大人背對眾人,依舊在安靜垂釣,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他的存在,似乎也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大人,求您出手,救救我水宗一脈!”煙花跪倒,想著山澗河邊連連叩首。
看著河邊空無一物的碎石,青桐、地火兩宗修士臉紛紛露出驚疑之色,即便水宗修士也是一片茫然不解。
唯有煙花在不斷叩首,拉著僅有七歲的女兒,“求大人慈悲!求大人慈悲!”
“哼!裝模作樣虛張聲勢,今日你水宗強者已然盡數滅絕,你們也難逃一死!”青桐宗大長老獰笑一聲,體外遁光一閃,直撲而下一掌拍落。
碎石之,青袍之修張目,眼中露出遲疑之色,如今只差了最後一步,一旦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