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起身去了木櫃子前,從暗格裡邊取出林凡升送她的烏木簪子。
回到書桌前,便挽起頭髮,將烏木簪子一插又一挽,再一插固定好,便挽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悠然看著銅鏡裡自己清爽的髮髻,不施粉黛的俏臉,不禁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將東西歸置一下,邁著步子緩緩地往外邊去了。
林烺跟昭玉已經醒了,悠然路過柴房時,還能聽見倆人在裡邊說笑玩鬧。
悠然沒有去打擾他們,只是聽著他們倆的童言童語,特別是昭玉故作老成地說話聲,就忍不住笑了笑,旋即去了廚房裡。
看著廚房裡的痕跡,林凡升估計是提著雞食去小林子那邊餵雞去了。
悠然將東西稍微收拾一下,旋即看了看大鍋裡已經煮上了的白粥,心裡大致估摸著早飯要做什麼,便又往後院去了。
她還沒洗漱呢。
現下他們家的洗漱用具都不再放房間裡了,而是放在後院廊下的一個新木架子上邊。
這裡邊平日裡會放著需要晾曬的藥材,還會放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比如皂角呀,香胰子啊,有時候下雨時要去菜園子小林子那邊時需要戴的草帽啊,這類的。
都是他們順手需要用到的,此時那木架子靠下的那層就擺放著五個竹筒,裡邊都插著他們五人的木製牙刷。
另在一旁的一盒子則是裝著牙粉。
林家老屋隨著悠然跟林凡升的居住,慢慢的開始變化得更讓人舒適,比如添置一些東西,比如東西的擺放。
這些都是悠然跟林凡升,一點一點地讓這個舊房子越來越有生活的氣息,從而更像一個家的模樣。
若是說沒有感慨是不可能的。
悠然咬著牙刷,看著左側的葡萄架,這也是她得的種子,親手種下的,還是林凡升幫她搭的架子。
心裡也逐漸便填的滿滿當當的,這裡是她的家。
而從對面走過來的著鴉青色長袍的翩然青年...
這是她的夫君。
林凡升看著悠然墨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盯著自己看,不禁腳下一頓,又接著往她這邊走來。
“怎麼了?我身上沾了髒東西?”林凡升奇怪地笑道。
“沒有。”悠然搖了搖頭,也咬著牙刷笑著含糊道。
林凡升見悠然臉上泛起的紅暈,不禁也想起早起時,耳根子也是紅了起來,卻又想起什麼,關心道:“你怎麼不多歇息會兒,身子可受得了?”
悠然見林凡升還提,心裡即害臊又彆扭,也不知道怎麼回話,正想找個藉口讓他以後別總老提。
比如家裡有小孩子,別讓他們聽見這個藉口就挺好的。
雖然林凡升應該也不會在林烺昭玉在的時候跟她說夫妻間的事情,但她就是找個由頭提一提,林凡升這麼聰明,肯定能懂的她的不好意思。
正當悠然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一個身影就從外邊躍了進來。
看見悠然跟林凡升倆人,一個紅著臉,一個紅著耳根子,氛圍曖昧,驚訝的表情躍然臉上,咳了兩聲道:“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青衣真不是故意的,他的輕功了得,速度也極快,往日裡也是習慣了從這回來的。
雖然他耳力也極好,但不集中精神聽的話,也就比旁人靈敏一些。
而且他還是一路上,連蹦帶跳地上樹飛簷翻牆一氣呵成回來的,剛好在悠然跟林凡升說話中停頓的時候躍進院子裡。
若是他慢一些,聽見倆人在說些什麼,絕對是不會打攪的。
此時此刻看著悠然跟林凡升越發窘迫的模樣,但有著甜氣兒在空中蔓延著。
可到了青衣著,甜的也變成酸了的,想著他孤身二十幾年了,還是一個人,實在是有些不是滋味啊。
但青衣面上卻是不顯,只掛著笑臉,看著倆人。
林凡升在醫館裡待了不短的時日,為人圓滑了許多,見狀便打破尷尬,笑的和煦地對著青衣道:“哪裡,回來的正好,你這是外出辦事,還是打探那瘋狗去了?”
青衣聽見林凡升問起正事,便也一臉正色道:“沒錯,我是去外邊打探那些瘋狗去了,那些狗兇猛異常,相互之間竟是也會自相殘殺,外邊已經少了大半的瘋狗,不少狗屍卻是還在,我也順手收拾掉了另一部分活著的瘋狗,村子中部房屋太多,其他的瘋狗我便沒有進去細找......”
倆人說著正事便一前一後地往堂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