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知訊息,面上卻沒有絲毫動容。
欽佩歸欽佩,敵人歸敵人,一旦為敵,再感人的壯舉,也是白搭。
他還巴不得,剩下那必殺的幾人也多幾分骨氣,不要四處亂竄,讓人難尋。
姜世亨沉吟道:“這祁連,恐怕也是看出,我們不可能無限制地一直追殺他們,現在首惡已除,繼續追殺剩餘之人,目標太小,代價太大,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金長老贊同道:“這是陽謀,他是想要以自己的死,換取其他人平安,那就乾脆如他所願好了,召回秦道友他們吧。”
金長老口中的秦道友,也是一名他們這一派系的高手,派去追殺祁連等人,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而且追殺別人,是件苦差,對方雖然無路可逃,但若鐵了心思玩猥瑣,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抓住,當初血衣老祖這般的人都能逃過許多人追殺,祁連等人,更不在話下。
一旦交戰起來,甚至會有受傷和隕落的危險。
金長老提議,接下來的追殺,就轉入正常的通緝海捕,把相關訊息放出去,高價懸賞,自然會有貪圖花紅的修士願意接手,這才是長期追殺的手段。
“這樣也好。”姜世亨也贊同金長老的提議。
相關定製懸賞,通傳訊息之事,修真聯盟眾人早已經準備好,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也不需要額外多做什麼,交代下去就是。
姜世亨又道:“現今只有攻破珍寶閣總舵一事了,盟裡似乎有股風潮,議論我們為了攻打珍寶閣勞民傷財,動用太多公帑之物?”
金長老道:“是的,這陣怪風,也不知道是從何颳起,怕是方長老等人開始為挽救珍寶閣發力了。他們倒是聰明,並沒有質疑我們為盟中道友討還公道的決定,而是從戰事毫無進展說起。”
“毫無進展?”姜世亨冷笑,“我們日夜在此守候,輪番派人消耗對方,怎麼會是毫無進展?現在他們幾乎每日都有陣基損耗,元氣供應也承受巨大壓力,再過個一年半載,還會更加明顯,到時候再來一波全力猛攻,便功成圓滿了,他們還待如何?”
金長老道:“只怕有些人並不那麼想,我們要做好被攻訐的準備。”
姜世亨冷著臉,默然不語。
又過了一段時日,盟中諸人齊歸延山,聚眾議事。
各方長老,只要是在延山一帶的,全都來了,因為盟中方銘長老以自己名義發起號召,重議攻打珍寶閣一事。
方銘與蒼火道人的私交,以及與珍寶閣的往來,是路人皆知,但他發起號召的理由也冠冕堂皇,那就是重新估量圍困珍寶閣總舵,殲滅這一勢力的得失。
鑑於珍寶閣這一方勢力的頑強,大部分的長老都有興趣,聽聽他怎麼說。
李晚和林瑞,柳丁三人,也代表英仙殿這一方到來。
看著殿中越眾而出,侃侃而談的方銘,李晚面含冷笑,目光微凝,也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方銘不愧是盟中根基深厚的長老巨擘,在他提出圍攻珍寶閣的種種弊端之後,竟也贏得不少附和。
李晚環顧四周,發現各方長老,並不全是因為和方銘私交才附和贊同,他們當中也不乏有人出於大局考慮,擔心姜世亨,金長老,李晚等人一意孤行,會帶來不好的結果。
方銘道:“我無意指責姜長老,金長老等幾位,但自圍困珍寶閣以來,運轉四靈大陣每日所耗靈玉,高達一億以上,五十名以上道境二、三重客卿受困此間,專為巡查守備,還有六人為此而受傷,四件靈寶損毀,消耗寶材丹藥若干。”
“長此以往,便是千億以上靈玉,十餘靈寶和相應品級丹藥的損失,更有三年之期到來,本盟不得不發起強襲,至少還需再損失十人!”
“更有一點,那就是各方分舵和附庸勢力,因為抽調人手而資格空虛,影響其他事務。”
方銘列舉了不少戰事僵持的害處,件件詳實,樣樣有理,可見做足了功夫。
“看來這方銘的確有備而來,他隱忍了年餘,就是想要等到我們陷入困局,才好出來說話。”
李晚突然感覺,這方銘,果真不愧是一方長老,若是當初開戰之際便出來反對,反而激發眾人同仇敵愾的心思,但現在,一切都變得不同。
李晚看清了眼下形勢,看向殿中另外一端的姜世亨,悄然傳音道:“可不可以他與珍寶閣有舊為由,加以駁斥?”
姜世亨微嘆一聲,阻止道:“萬萬不可!現在各方勢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私交也不可禁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