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無論弟子愚魯不堪也好,聰穎過人也罷,更不管他的興趣是在衣甲法寶,還是刀兵劍器,又或者其他種種奇寶,都能做到有教無類,無所疏漏。
弟子的資質和品性如何,他管不了,但至少,可以時時嚴加督導,自己更有足以教導他們的能力,不至於像某些名師一般,非得招收某些方面的天才不可。
李晚在這時也隱約感覺,這種法門和技藝上的欠缺,會造成大量的天才被埋沒,更多的名師後繼無人,再加上舊時師門常見的敝帚自珍陋習,衣缽弟子選拔的種種不合理之處,更加不利於器道的推廣和發展。
平心而論,如此器道高手匱乏的局面,是符合他們這些功成名就之人利益的現狀,但長此以往,與中州地界的差距越來越大,落後之處越來越多,整個器道對修真界的貢獻也小了,勢必被時代的洪流所淹沒。
李晚修煉之餘,也若有所悟,之前那些妙寶散人、玉磯子等前輩,應該是真心樂見自己這樣的器道天才崛起。更寄望於自己這樣的人,能夠給天南器道帶來新的希望,改變落後的局面,甚至就連整個中州。器道高手道途無望,也容易淪為工匠之流,在最高境界的修士圈子裡,那些大能、巨擘,未必能夠看得上。
推而廣之。更多的人,也希望能夠擁有更加厲害,更加好用的法寶,這便是眾生共願!
這股共願的力量,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可以推測,可以預見,更可以利用!
它能叫人生,令人死。也可以賜予人興盛成就,也能叫人身敗名裂——實乃一股大氣運之所在。
“這應該是個慢慢推出《器宗大典》,令器宗秘法重現於世的大好機會,只不過,我現在雖然已經小有成就,關起門來賺賺靈玉可以,但要改良功法,振興器道,就顯得有些不自量力了,沒有元嬰境界的修為以前。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好!”
“還是先從小處做起吧,在這過程中,我也可以慢慢尋找出路!”
李晚懷著這樣的心思,決心儘可能地加快融入到天南器道當中。
……
等到古大師等人從中州趕回。一場盛大的慶典,也終於如期在銅山舉行。
漫漫銅山,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溢的場面,天空和地面,往來的修士穿梭不止,所有的人都在翹首以盼。
突然。有人看見遠空飛來數道銀白相間的風雷遁光,驚喜道:“來了,他們來了。”
“的確是李大師他們到了,來,把禮樂奏起來。”
一陣宏偉之中帶著喜慶的禮樂響起,在眾人的期待中,李晚偕同蕭清寧與林靜姝,帶著一眾隨從,飛到了這處眾人聚集的銅山大廣場前。
眾人看著年輕有為的李晚,和美麗賢淑的蕭清寧,美豔絕倫的林靜姝,不禁都是羨慕讚歎,各種好話不吝地出口。
一名被推舉出來迎候李晚等人的修士上前,笑言道:“歡迎李大師蒞臨銅山,前輩和各方嘉賓,都已經在裡面等候了,還請入席。”
李晚連忙道:“怎敢讓各位道友久等?我們上去吧。”
便跟隨他們穿過廣場,往半山腰的銅山同業聯盟總部而去。
一路上,黃沙鋪道,淨水灑街,就連山坡上的樹木,也垂掛絲綢,張燈結綵。
每一人都是笑臉相迎,每一步都是贊聲不絕,恭維如潮。
李晚帶著蕭清寧和林靜姝,走在這山道上,面色依舊平靜,但卻也止不住回想起在正氣門時的一幕幕。
從來未曾想過,自己一個平庸無奇的寒門出身修士,也會有這樣榮耀輝煌的一天。
“夫君,你想在什麼?”
李晚等人本可以直接飛進半山的樓宇中,不過還是走了山道,以示鄭重,蕭清寧見著李晚神色變幻,不禁笑問道。
有一段時日緩衝,他獲得大師名位,榮登地煞榜的驚喜欲狂的激動心情,早已經平復下來,她也相信,自己夫君不是那麼容易就得意忘形的人,但卻還是有些好奇,他現在究竟想到了什麼。
李晚微微一笑:“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那幾位前輩會是什麼樣的人,應該如何與他們相處而已。”
這一次,妙寶散人、玉磯子兩位宗師都來了。他們早在此前,便公開對李晚獲得大師名位,並同時榮登地煞榜的事蹟予以了充分的肯定,稱讚他此舉是為天南修士爭光,弘揚了天南器道。
他們一下就把李晚個人的作為,抬高到了為天南器道,為眾修士的層面,這讓李晚感覺有些慚愧之餘,也隱約領會到了他們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