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焚燬,這是血炎神通,只有火行法訣修煉到了極高境界的修士,才能掌握。”
“火行法訣?對方是位擅長此道的法道修士?”
“極有可能!”
正在易鳴試探李晚的時候,馥香山上,一群執事和門客模樣的修士也聚到一起,在他們身前的案桌上,整齊地擺放滿了從事發現場搜來的一切可疑之物,各自用油紙墊著,非常顯眼。
破碎的傢俱,門窗,崩裂的石塊,燃燒的灰燼……甚至還有一團趁著元彬等人不注意,從洪大師身上提取的血肉!
馥香山主人方賀,得知自己的貴客死在了下榻之處,勃然大怒,已經下了嚴令,定要盡全力追緝兇手,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
這些,就是奉命調查真相的苦命人。
“那這堆灰燼呢?在洪大師的房間裡,還發現了它。”
“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洪大師身邊,一名叫做玄英的死士留下的,他是築基圓滿高手,在洪大師身邊貼身保護,已有五十餘年。”
“能夠一口氣把這樣的修士焚化成灰,對手的實力,當真高深啊,據巡山衛隊的首領交代,他們從在附近聽到聲響,到進入院中,看見兇手,時間不會超過十息,但卻還是讓他得手,並且從容發動挪移大法,逃了出去,應當是結丹修士無疑。”
“除此之外,還可以確定,那人身上有至少有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寶,能夠束縛結丹修士,或者暫時封印他的神通,否則的話,再是如何不擅長與人爭鬥,也該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對了,我們還在房間裡面發現這個。”
有人取出了一枚黃豆大小的金粒,就是這塊金粒,讓他們的調查一下陷入了莫名的困境,就連在這沒有外人參與的私下聚會里,也慎重無比。
“據洪氏弟子交代,洪大師還沒有掌握這點石成金的本領,剩下的那些黃鐵石,也是洪大師最近把玩和聯手,但卻沒有發生蛻變的……由此可見,定然是外人所為。”
“高道友的意思是,那兇手,是掌握了點石成金法門的高人,有這樣的高人曾經去拜訪過洪大師?”
“道友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哎,這件事情,當真是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查起啊。”
小小的金粒,猶如魔咒,這些擅長分析蛛絲馬跡,尋找線索的高人,全部都束手無措。
怔了良久,這個陷入沉默的房間裡,方才有人微微嘆息一聲,道:“諸位,不管此事如何棘手,總要給東主一個交代,我們還是稟報去吧。”
“至於如何決斷,相信東主自有分寸,我們也無謂在此杞人憂天了。”
“房老言之有理,那就這麼定了。”
眾人神色各異,但卻眾口一詞地附和答應。
另一邊,方賀也對自家的門人客卿下了嚴令,調派數十名高手,把洪氏一脈的弟子團團保護起來。
對方賀而言,這些洪氏一脈的門人非常重要,一個也不容有失了。
世事就是如此的奇妙,洪熊山還在時,他疏於保護,洪熊山也無法向他開口提起,但是洪熊山一死,這樣做反而順理成章。
洪熊山之死,對他的打擊不小。
這打擊,當然不是感情上的,他與洪熊山雖然有交情,但卻最多不過是器道一途的往來;真正的打擊,是在名聲與道義,如果此事不得到解決,怕是以後,難有煉器大師願意到他這靈峰上來做客。
這樣的影響,至少會持續個幾十上百年。
要是洪熊山的弟子們再有損失,各方的口水,怕是都能把他淹死。
安排好了此間之事,方賀懷著莫名複雜的心思,前往明羅山。他倒要見見,嫌疑最大的李晚,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三頭六臂人物!
方賀是易鳴的姻親,提出這要求後,很快便到了李晚那裡。
“方峰主想要見我?”李晚微怔,隨即卻又釋然,“這是應該的,那就見吧。”
在易鳴的安排下,方賀很快就見到了在此間做客的李晚。
無人知曉,兩人在廳中談了什麼,但方賀來時,本來還顯得有些陰沉的面色,卻是神奇地變得多雲轉晴了,然後回到馥香山,方賀便召見了正在主持治喪的洪氏弟子元彬。
“元道友,我已經去見過李道友了。”
元彬微怔,沉痛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探詢之色:“方峰主,他說了些什麼?”
“李道友沒有說什麼,不過我以尊師之事旁敲側擊,發現這件事情,他是並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