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星皇陛下派來的人,應該也已經趕到,他們之前早就已經約好……”
那名被稱作師兄的弟子,面上露出幾分焦慮之色,顯得有些神思不屬。
這是因為,他們雖然離開了幽天星域,但卻還遠遠稱不上是徹底安全,以眼下諸天的形勢,他們這一群人離開符殿屹立,名揚諸天的根基,就跟尋常的道境中期散修沒有兩樣。
無論橫行虛空的妖魔,神人,還是各方草莽高手,還是李晚和其盟友的麾下部屬,都稱得上是威脅。
無論哪一環節出了問題,都有可能使得他們的逃離計劃前功盡棄。
以寶籙子等人門下所見,自然是相信自家大宗師之言,認為幽天是龍潭虎穴,自己能夠逃離,才有希望。
若是被幽天方面發現,被抓了回去,免不了要遭殃。
這名師兄受寶籙子之命,負責暗中聯絡事宜,之前幾日,還曾與星桓派來的星族高手互通密訊,約在這裡接洽,但當他們趕來之後,卻沒有見到本該已經抵達的對方,免不了要心中擔心。
“按照星族傳來的訊息,鈞天星域這邊,呂家是器宗的親密盟友,他們暗中勾連,共同進退,如果被呂家發現我們的身份,難免進行攔截。”
“難道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
“或者還是星族他們自己失誤暴露?若是他們暴露的話,會不會牽扯到我們這邊來,用不用提前改變路線,採取備用的計劃?”
這名師兄心亂如麻,一時之間,竟是沒有了分寸。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便是獨當一面的宗師人物,面臨著如此的境地,也難免進退失據,取捨兩難。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返回峽谷底部,前去請教自己師尊。
寶籙子此刻正在谷底中央的一塊平整巨石上面盤腿靜坐,做閉目冥思狀,得知弟子來意,睜開眼睛道:“諸天漫漫,略有差池,不足為奇,我們姑且在這裡多等幾日,實在不行,再另作打算。”
“是,謹遵師尊法旨!”
聽到他這麼說,弟子頓時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振奮說道。
可這名弟子並沒有注意到,被他視為主心骨的寶籙子大宗師,卻似乎沒有表面上那麼鎮靜。
在打發他離開之後,寶籙子睜開了眼睛,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之色,暗自沉思道:“竟然還沒有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本能地反感這種感覺,無法掌控自己命運,就像是隨波逐流的小船,只能無助漂泊在蒼茫的大河中,任憑風浪把自己帶向未知的深淵。
越好的接應之人沒有出現,怎麼看,也不會是好事。
就在這時,原本幽暗靜謐的谷底,突然有一陣強烈的波動掃過。
那是一道宛如陽光普照的強橫神識,帶著勘破虛空的強烈質感,照耀四面八方。
寶籙子這些日子深居此地,熟悉四周天地幽暗的感覺,竟是感覺它有些熾熱,等到反應過來,禁不住直立而起,面上露出悚然之色。
很快,那股強橫的神識,如同光柱投下,射向了這處谷底深淵。
強烈的金光,帶著無形的威壓,照射了過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找到他們了!”
此時,寶籙子等人肉眼所不能及的浩瀚星空中,一艘巨大的樓船戰艦上。
一名披掛甲冑,如同天神武將一般威武雄壯的大漢,正挺立在高高翹起的艦首上,他的手裡,捧著一面華麗的八角寶鏡,寶鏡上面法力充盈,化作如同天目一般熾熱威嚴的神光,射向谷底深處,寶籙子所感應到的那道神識,正是由它所激發。
下一刻,無形的意念湧動在戰艦內外,虛空元氣開始翻騰滾動,如同滾滾的波濤,向著下方洶湧而去。
巨大的戰艦,就像是一道流光,直逼那顆寶籙子等人藏身的荒星而去。
寶籙子心中的危機之感越發熾盛,到了最後,簡直連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豎立起來。
“他們是器宗的人!我們被追上了!”
“什麼?”
眾人聞言,不免慌亂。
但卻只見,樓船戰艦很快就到了峽谷上方,數十道黑影投射而下。
“符殿的各位,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那鉅艦上面投下的黑影,是來自密堂暗衛的高手,大聲呼喝道。
“竟然是李晚的爪牙,我們跟他們拼了!”寶籙子自知,自己慫恿墨仙和孤雲道人逃離,已經徹底得罪李晚,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