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立的原地,出現了一個淡淡的虛影,正是擊殺了都元真人之後趕回來的蘇翰。
只見蘇翰身上寶衣出現了幾個明顯的破洞,氣機也略顯凌亂,但卻沒有重傷,乃是以輕微代價將對手拿下。
如今他鬥志正盛,面對逃遁的殘敵,自然是毫不猶豫,縱身便追。
“蘇道友稍等,我也一起!”穆凌雲緊隨其後。
雙方在這無垠虛空之中,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亡命追殺。
……
數日之後,延山洞天附近。
忽地一聲,虛空中一道漆黑裂縫開啟,一個略顯狼狽的青色身影跌出,怔了怔,慌忙急飛離去。
這正是花費小半月時間,好不容易才得以順利逃脫的五雷真君。
他謹記眼下危局,並不敢留下來以一敵二,免得步都元真人的後塵栽倒。
既然連都元真人都已經隕落,他保得一條性命逃回,也不算是不戰而退,能夠對東主有所交代了。
由於他逃遁之心堅決,本身修為實力又不弱,這幾日間數次險被纏上,但依然還是化險為夷,終於回來這裡。
延山附近眼線稠密,監察甚嚴,已經可以說是安全地帶,但他還是拖著幾近力竭的疲憊身軀,徑直往裡飛去。
“嗯,這不是五雷真君道友嗎?你與誰人交戰,竟然變成這幅模樣?”
延山附近,果然有方銘的眼線,乃是一名聯盟的巡邏護法,發現五雷真君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
“方長老在不在?我有急事求見方長老!”五雷真君無心回答,只是語氣沉重道。
“好像在,我馬上通報!”巡邏護法不敢耽擱,連忙掏出印信,向裡面傳遞訊息。
五雷真君越過此人,繼續往裡飛去。
不久之後,五雷真君進了瀧仙殿,見得方銘高坐殿上,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他來,這才終於長鬆了一口氣。
但隨即想起自己敗績,卻是又不由得頹然,深深躬身參拜:“東主。”
“左道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元道友呢?”方銘問道。
“左某慚愧,此行前往變天星域,遭遇七劍當中的巨闕劍尊與神罡劍尊兩人……”五雷真君低垂著頭,慚愧稟報事情的來龍去脈。
方銘這才知道,自己麾下的除魔使,竟然當真與七劍交上手了。
“你們竟然敗了,連都元道友?”方銘語氣微訝,隨即久久無語。
五雷真君心中一凜,卻是不好再說什麼,事到如今,任何狡辯推脫,只會徒惹東主不喜。
五雷真君並不知道,方銘真正在意的,並不是他與都元真人表現,而是姜世亨麾下七劍。
這七劍,再次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實力。
“你先下去吧,好好休養,其他的,以後再說。”方銘沉吟良久之後,看了一眼等候在殿中的五雷真君,面無表情地道。
五雷真君也不知道他將要如何發落自己,聽得此言,再次暗鬆了一口氣,道:“是。”
隨即便退了下去。
“東主,看起來,這七劍確實非同一般!剛才任某已經整理過去所得訊息,得知了左道友兩人所遭遇的對手底細,竟然是來自中天界,籍籍無名的落魄散修!”在五雷真君退下之後,一名金冠藍衣的修士從大殿的一旁走了出來,一拂衣袖,說道。
這人叫做任道遠,人稱衝玄天尊,乃是長久以來輔佐方銘治理瀧仙殿,幕僚謀士似的人物。
在他安排下,瀧仙殿的密探,眼線們,花費三百餘年時間,漸漸把七劍來歷底細打探清楚。雖然因為姜世亨一方的刻意雪藏,不少訊息還有待查證,但也總算弄清楚。他們大多都是來自羨天界,中天界的落魄散修。
任道遠道:“根據出入延山的備檔可以查證,除早已經投效在李晚門下的羅英和另外一名姜世亨門客呂寧之外,其餘五劍,在當年都只有道境一重修為,但在短短几十年間,表現出驚人進步,任某懷疑,他們已有能力大量栽培如此修士!”
方銘沉吟道:“任道友,你的意思是……”
任道遠斬釘截鐵道:“七劍不足為慮,造就這七劍之人,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已有足夠證據表明,此人正是那英仙殿李晚!”
由於李晚早已閉關,這些年來音訊全無,就連方銘,一時之間也沒有留意他,聽得此言,不由微怔。
在他心目中,李晚也勉強可以稱得上巨擘了,但還稍顯底蘊不足,與這些突然冒出的高手,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