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對蕭清寧的威脅之說,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不過,有何必要喊打喊殺?他模仿得再像,也未必就是我天南器道,他們沒有像本座一般的領袖,沒有入骨的鼎革履新思想,沒有全無掣肘的發展環境,終究還是要走入另外一條道途。”
“這道途,終究還是隻能靠著自己去探索,跟在本座身後,撿現成便宜,就永遠也不要想追上。”
“而若是他從此走入另外一條道途,所遇阻礙,又何嘗會小?光是那些阻礙和困難,都有可能把他扼殺於萌芽,根本不需要我們動手。”
“甚至我們若是幸運,還有可能從其身上得到經驗教訓,又或者,相通往來,交流互補,以實現整個器道的騰飛!”
蕭清寧聞言,眼睛一亮。
李晚這一番緒論,的確是高屋建瓴。
當然這並不是說她的格局就小,因為她是從兩方競爭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帝英模仿天南器道,對天南器道有所威脅,當然就是要視之為敵人,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
但李晚是從整個器道的角度去看,對於器道而言,帝英此番所為,是積極探索,模仿的同時又有所偏差,反而更像是主動替天南器道進行鼎革履新的試驗,花費大量人力物力,為李晚證道探路!
如果沒有什麼成果,自然是漸漸沉寂,改革失敗,不足為道……但如果成功,那意義可就非比尋常了。
按照李晚的說法,他能模仿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模仿他?
他這番鼎革履新,根基全部都是模仿天南器道而來,本身就是天南器道的根底。
雖然未必就是全盤照搬,有些經驗也不能通用,但想來還是有許多值得借鑑的地方。
若是天南器道自己來搞這些實驗,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不說,就是時間,也至少需要成千上萬年。
一出一入,更是兩倍之多。
這裡面隱藏的利益,絕對不是等閒門戶之見和威脅之論所能比擬的。
最終,李晚還是決定靜觀其變,不針對帝英所為大動干戈。
但他也沒有完全將其無視,必要的監視和關注,並不見少,反而還有所增多。
不過這些與其說是擔心其威脅,還不如說,是期待其得出成果,自己好來摘桃子的舉措。
這裡面李晚自有其安排和算計,蕭清寧也不去操心,但卻又提醒他另外一事。
此刻,離下界鎮守換屆,成就中期者飛昇,只有短短几百年了。
一般而言,下界鎮守換屆,都是萬年一次,近期間延山就會舉行新一屆的元界盛會,同時李晚留在下界的鎮守陸明衍,將行功德圓滿,攜帶萬年經營所得的人才種子,各種奇珍異寶和必要資糧飛昇上來,投奔他的師尊李晚,而李晚在此間已經開創基業,接納他後,能夠更進一步加強上下兩界的聯絡,並得人才補充。
說起來,陸明衍和其麾下,才是李晚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
雖然兩方分開萬年,但在這萬年間,也不是全無聯絡,飛昇之後,來到陌生地界,更是隻能依靠他這位親傳師尊,比過往的依存關係還要更加緊密。
這其實也是廓天界中,各方勢力與下界聯絡的方式,下界乃是未來佈局的關鍵所在,雖然如今只是相當於凡俗,低階世界,但是重要性毋庸置疑,各種飛昇者,也是潛力巨大,遠勝於依靠血脈遺澤的本土修士!
這件事情,對李晚,對九龍域而言,也是較為重要的。
“是該安排一下了,按照過去不成文的規矩,延山那邊是誰的人,便由誰主持接引之事,然後交出位置給繼任,擊鼓傳花一般傳承下去。”
“這一萬年,是本座親傳弟子陸明衍當政,接任者他已經稟報於本座,是藏劍道人丁清平。”
丁清平乃是宗主一脈,李晚嫡系的第五代傳人,即是李晚衣缽弟子陸明衍的徒孫。
這個根脈正宗之極,也是李晚滿意的人選。
但他還是問蕭清寧:“你覺得此人如何?”
蕭清寧道:“此人少有壯志,但卻是個謹慎細緻的人物,守成有餘,應當可以勝任。”
她飛昇的時間遠比李晚要遲,對下界人事,反而更加熟悉一些,而且為了讓師尊知道自己後繼有人,陸明衍也曾經專門上呈一些優秀子弟的資料,供其查閱,可以從案牘之中看出不少東西。
“不過相比這些,我更看重的,是他曾經擔任過器宗宗主這一資歷!”
“能夠擔任玄黃大世界的器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