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您要不要再看看?”韓嘯月好歹出身將門世家,雖然家境並不殷實,但也算衣食無憂,從未碰過如此窘境,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身後另外兩名大漢拱火道:“怎麼樣啊,我們有的是銀子,你看上哪個了,快說吧!”語氣像極了党項族人買賣奴隸時的話語。為首大漢似乎見韓嘯月有限難堪,便輕咳一聲,身後的兩大漢終於不再說話。
“豈有此理,想我韓嘯月居然也淪落到這步田地……”想到此,韓嘯月恨不能找一個地縫離開。商販見狀,右看看大漢道:“您看,這……”大漢未予理會,注視著韓嘯月道:“小兄弟,若是這家攤位上沒有其它想要的,不如與我借一步說話?”其實,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替韓嘯月解了圍。
“好吧!”韓嘯月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快速轉身離開了窄巷。站在巷口,他看到了正在沉沉昏睡中的四名潭州派的乞丐,突然停下了腳步。身後,三名大漢跟了上來。為首大漢上前笑道:“這四個乞丐一直盯著我們看,我嫌他們太過於無禮,便將他們迷暈了。他們只是中了我們党項的迷針,並無性命之憂。”說著,將手中玉碗捧出,“這隻玉碗,咱就送給你吧!”
韓嘯月聽罷,卻猜不出這大漢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搖搖頭道:“你要我借一步說話,就是想把這隻碗給我?”大漢點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這隻碗到底對你有何重要性,但見你似乎很感興趣。很奇怪,你們中原人對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向來喜歡。我留在身上沒有什麼用處,不如送給你算是個見面禮吧!”說著,只見他面露慈柔之色,將玉碗遞到韓嘯月面前。韓嘯月頓了一下,心中暗叫:“送上門來的,不收白不收!”便接了下來。
大漢見他收下了這隻碗,便趕忙彎下腰去,深施党項族禮節道:“鄙人拓拔野,党項族使節。先為昨日的無禮道個歉!”說罷,與身後兩大漢一齊深施一禮,大漢繼續道,“我族人族長大人真心實意要與唐國結為盟好,共同抗宋。從我族人領地到這裡實屬不易,還希望小兄弟可以不計前嫌。”韓嘯月見他還算客氣,便點頭道:“拓拔野,非是我公報私仇非要與你為難,只是單憑一紙文書,如何能證明此事?”
拓拔野笑道:“是真是假,自由皇帝陛下親鑑,既然與你毫無關係,又為何非要阻攔呢?”韓嘯月道:“正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實不相瞞,線上乃是蜀國大將韓嘯月!”拓拔野聽罷面露詭異之色,勉強笑道:“原來是蜀國戰將,失敬失敬!只是,蜀國業已被滅,你又如何非要插手唐國事務?”
韓嘯月拿起玉碗道:“這隻玉碗的主人正是唐國某位皇子。我與唐國皇家頗有淵源,他們的事便是我的事。蜀國被滅國已實屬遺憾,我便更不能叫相同的事情在唐國再次上演。”說著,韓嘯月笑笑繼續道,“想當年,我韓嘯月統帥千軍平息叛亂,也曾用過此等伎倆潛入敵軍內部摸清進軍路線。小心駛得萬年船,若你同樣是細作,豈不是對唐不利?”
拓拔野聽罷,輕撫下巴處的小辮子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党項族人做事直來直去,此等下作之法我根本不會去幹!”說著話,身後兩大漢上前與他用党項族話一番耳語。韓嘯月細細看著拓拔野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心中暗暗覺得,恐怕他們正在策劃著什麼。片刻後,拓拔野繼續道:“韓嘯月,你說的不錯,小心一些沒什麼錯。不過,我們畢竟遠道而來實屬不易,希望韓兄弟你可以不要太過為難我們。”說著,身後大漢遞給他一個小口袋,“這裡面是五百兩銀子,收下它,我們交個朋友吧!”
韓嘯月擺擺手道:“玉碗我已收下,怎好在手下你的銀子?”身後另一大漢見他推脫,便不耐煩道:“喂,你就收下吧!事成之後,還有重禮相贈!”話音剛落,拓拔野猛地推了他一把道:“住口!瞎說什麼?”
這一幕被韓嘯月看在眼中,心中暗想道:“事成之後?什麼事?”這三人滿口都是江湖市井之語,韓嘯月見過無數時節,無論是哪國使節都不會如此說話。韓嘯月更加確定,此三人絕非是善類,即便不是細作,也絕非使節。
拓拔野見韓嘯月疑心大起,心中頓起殺心。但此時鬼市上依然人頭攢動,而身後的官驛院中不時傳來士兵巡邏的腳步聲。若此時動手,恐惹得當地官府疑心,便有心將此事按下,便道:“好吧,韓兄弟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告辭了!”說罷,便要返回官驛。
“豈有此理,竟敢愚弄我大唐!”話音剛落,只見鬼市之中原本形形色色的買家之中,有一人衝將出來,一劍刺向拓拔野,拓拔野向後一閃躲過一劍。韓嘯月定睛一看,出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