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這來找你商量一下。”夏侯先生長舒一口氣道,“韓嘯月一心只想退隱江湖不問世事。尤其是此番潭州,親眼目睹結義大哥的離世、效命唐國之降宋。經歷了這麼多,難免心生退意。若是許先生可以給他找一個好的去處,就此安享太平也未嘗不可。”許先生聽罷,點頭稱是道:“不錯。因為錯殺了他的父親,使得我長久以來一直在為他謀劃。若是他找一處恬靜之所待上一輩子,我也便可以不必為他煩憂啦!”
夏侯先生點頭道:“事情過去了三載,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韓嘯月能有今日之進步,少不了你的功勞!”許先生聽罷想了片刻道:“你覺得,平盧那個茅草屋如何?”
“你是說,你我祖上一同住過的那個青石房子?”許先生點頭稱是。夏侯先生笑道,“虧你想得出啊!那可是劍師許久讓曾經居住的地方,尋常人從不知其中玄妙。難道,你要主動將他引入那裡?”
許先生道:“那青石茅屋長久以來之所以未被尋常人所知,皆因其中防備玄妙。咱們似乎也有十餘載沒有過去看過,也許又是白骨累累。”夏侯先生道:“難道,你就不怕韓嘯月也死在你佈下的七仙陣法之中嗎?”
許先生笑道:“我倒要看看,修煉了四卷《劍華本紀》,他韓嘯月到底能耐如何!”夏侯先生聽罷哈哈大笑道:“當下看來,你還是先將他引入平盧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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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嘯月與龍嫣手挽著手走出潭州。韓嘯月早已換了一身百姓衣衫,龍嫣則脫下了芳草卉弟子的衣服。兩人出城後再回頭看了看潭州,龍嫣看得出來,韓嘯月眼神中還有一絲的眷戀。至於他眷戀著什麼,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瞭。
“嘯月,你是捨不得你太守的高官,還是捨不得那個沐姑娘,還是捨不得你的仲儀?”龍嫣看著他厲聲問道,言語之中滿是醋意。韓嘯月笑道:“嫣兒,你還不懂我嗎?那些加在一起,都沒有你在我心中之分量。若非是李氏兄妹所託,我怎會稀罕區區一個太守的官位?沐雅沁將你擄走,害得咱們相隔一年之久,我又怎麼會捨不得她?我恨不能叫她也嚐嚐這分離之苦!”說著,長舒一口氣道,“只是,確實是委屈了仲儀。。。。。。”
龍嫣看著他問道:“嘯月,你跟她之前到底有何事瞞著我?難道,是比趙陌還要之前的事嗎?”韓嘯月點頭道:“這話說起來,還是十幾年前的事兒。那年我們都還太小,我確實說過,若她二十四歲之時還未出嫁,我便娶她。她也許一直惦念著這個約定,眼見她二十四歲將到,沒想到。。。。。。”
龍嫣拍拍胸脯,自嘲道:“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韓嘯月擺擺手道:“嫣兒,即便沒有你,我跟她的事也未必能如她所願。感情的事,如何能勉強?我與她自然是有緣無分。”
“那沐姑娘呢?既然你那麼恨她,為何臨別之時卻送她一朵雛菊?”龍嫣質問道。看得出來,她對與韓嘯月對沐雅沁贈花之舉頗多怨言。韓嘯月不慌不忙解釋道:“雛菊,單純美好。我希望她可以不再如此心機重重,多一些單純美好。我也知道,即便是她將芳草會廣植雛菊,也未必會有所改變。”
龍嫣聽罷,哼笑道:“那你如此是何用意?口口聲聲說著恨她,卻還是忍不住給了她個念想。。。。。。”韓嘯月笑著看了看城內的方向道:“她不是很想與我成親嗎?既然叫我忍受了一年的離別之苦,那便叫她也嘗一嘗可望不可即的痛楚。”
龍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韓嘯月這一招確實比她所想的一走了之還要狠。龍嫣不禁抬眼看了看他,口中叫道:“嘯月,你何時變得如此腹黑啦?沒想到,你居然用此如此狠心!若是我,還不如一刀殺了我來的痛快!”韓曉月哼笑一聲道:“殺了她?那未免太便宜她了!”說著,捧起龍嫣的臉,盯著她的雙眼道,“我再也不是從前的韓嘯月了。誰想拆散你我,我便也教他不痛快!”
“你保證,今後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跟我分享你的愛!”龍嫣話音剛落,韓嘯月拉起龍嫣的手道:“我保證,從現在開始,我韓嘯月全身心的屬於你一個人!”說罷,一把將她摟在懷中道,“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說說看,你想去哪裡?”
龍嫣此刻是幸福的,她用力抱著韓嘯月,口中念道:“我想去北方看看草原,還想去東邊看看大海,最後在西邊找個鮮有人跡之處與你一起共度餘生,你看怎麼樣啊?”
抱著龍嫣,韓嘯月再看了一眼自己親手整頓起來的潭州城防。想到唐國的拱手而降,心中卻有些淒涼。真所謂:
落日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