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支響箭“咻咻”作響,射穿了軍官的喉嚨。只聽他只“啊”了一聲,便跌下馬來。剛剛還想要一走了之的難民聽到是叛軍打來的訊息,就如被驚醒的倦鳥一般,不知哪來的勇氣,紛紛叫喊著“快來幫助叛軍殺死這些狗官”之類的口號,或手執石頭,或用自己手上的鐵鏈,與官兵扭打在一起。
“快來,這裡還有被狗官抓來的壯丁!”一個身材矮小健壯,身穿虎皮,腰間繫著一條紅色麻繩的男子衝到了韓嘯月的面前。只見他後背揹著一個箭簍,左手持弓,右手持刀。右手手起刀落,便把韓嘯月身上的鐵鏈一劈兩段。接著,虎皮男子繼續砍斷了其他人的鐵鏈。
很快,這隊人馬便將蜀軍全部制服。蜀軍降兵降將個個蹲在地上,雙手被反綁了起來,看上去情緒反而沒有剛才那般低落,如釋重負一般。大營中明火已被熄滅,兵器鎧甲散落一旁。“黑臉百姓”分批次的清點繳獲的戰利品和俘獲來的蜀軍士兵,虎皮男子則仔細地清點著被官兵抓來的難民。
“大哥!快來看看,這些狗官抓了咱們三十多個兄弟!”虎皮男子將大刀插入腰間,高興地向人群中大喊一聲。人群中很快分開一條路,從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韓嘯月一看這男子,便覺得汗毛倒立。只見此人膀大腰圓,一臉橫肉,雙手握起拳來有鐵錘般大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滿嘴稀疏不齊的牙齒,笑起來的聲音倒像是殺豬一般。原來,此人便是南陵叛軍頭目。
只見他分開人群,慢慢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眾人,點點頭對著虎皮男子說道:“景賢,這裡就交給你了。明日一早,我們繼續向涼城進發!”
“大哥威武!”叛軍士兵各個大喊著,將叛軍頭目送出了人群,進入一間未被損毀的帳篷。
見大哥離開,虎皮男子清清喉嚨對著韓嘯月等人說道:“各位受苦受難的兄弟們,在下李景賢,剛才那位是我們的大哥。我們此來就是為了解救各位,各位不要害怕!”說著,李景賢命人抬上一口箱子,親自開啟。眾人探頭向裡看著,發出嘖嘖稱讚之聲。
“啊呀!好多財寶啊!”
李景賢見大家眼睛都盯著箱子中的財寶,便突然將箱子蓋上,剛剛稱讚之聲戛然而止。只見他提了一下手中的長弓,繼續說道:“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過,南陵城爆發了所謂的叛亂。不錯,在那些狗官的眼裡,我們是造反。但是在我們眼裡,我們這是起義!”說著,李景賢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大家都知道,宋軍已經攻克了入蜀的門戶——江源城。守城的韓氏父子不戰而降,大好河山拱手相讓,現在的江源城是一片焦土!”
人群之中開始竊竊私語,紛紛指責韓濤和韓嘯月叛國投敵的行為。
“豈有此理!我與父親奮死抗爭,父親甚至還戰死沙場。怎能如此詆譭我與父親?”韓嘯月不禁感到一陣惱火,但是理智告訴他,此刻與其爭辯,無異於是與眾人作對,便暗自壓下了怒火。
李景賢繼續說道:“江源城丟了不要緊,還有我們!朝廷軟弱無能,那就只能我們上戰場了!”說著,李景賢拍了拍箱子道,“諸位,我們不強求大家加入我們。若願與我們一同守土開疆,便來我這裡領走些薪餉。若不願冒死為國捐軀,也可以現在就離開,我們絕不勉強!”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湧上前去喊道:“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見眾人上前,韓嘯月卻慢慢向後退,心中想著趁此機會趕緊離開。李景賢從一開始便緊盯著韓嘯月。方才開箱之時,眾人對財寶紛紛側目,只有韓嘯月對金銀珠寶無動於衷,想必是有些來歷的。
“那位兄弟,請留步!”李景賢叫住韓嘯月,向他慢慢走來。
韓嘯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李景賢。只見他慢慢走向自己,上下一打量,笑道:“這位兄弟,看你打扮,應該是個乞丐吧!”
“嗯……對,有何賜教?”韓嘯月不敢多說什麼,只怕言多有失。
李景賢繞著他轉了一圈,邊轉邊說道:“看著這些金銀珠寶,竟一點也不動心?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乞丐該有的反應啊!”
韓嘯月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悔恨剛才太過於冷靜,畢竟自己並非出身貧寒,根本瞞不過眼前這個人。李景賢見他不說話,更覺得可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兄弟,能否借一步說話?”說著,李景賢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看樣子並非是要同他商量。不等他說什麼,生生將他拉到了一個角落。
韓嘯月心中十分緊張,臉上的表情也顯得異常僵硬。李景賢一眼便看出,此